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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魏涵双往看守牢门的狱卒手里,塞了块沉甸甸的金子。
那人本以为是锭银两,不曾想,握在手头竟是一沉。
待低下头,看见亮晃晃的纯金时,惊得是连嘴巴都合不拢。
拿了人家的厚礼,不仅手软,连腰杆都直不起来。只得弯下身,为她引路,“朝前走,第三间就是。”
魏涵双踱着步,只觉得每一步都比之前走得更为沈重。
来时的那股心急,在此刻统统化为怯意,怕他过得不好,怕自己无力改变,也怕彼此间无话可说。
世人皆道,她是皇室里万众宠爱的小公主。为了男女情爱,却把自身卑微到了尘埃中,实在是有失风范。
然而,直到经历这次的变故,魏涵双才恍然发觉,他比她姿态摆得更低。
姚时安这人,对自身的情感隐而不谈。
两人相处的千把个时日以来,他是半点好处也没沾到,可临到最后关头——
当那些曾经接受过她恩惠的人,不是躲,就是逃。却唯独他肯豁出自身,保全她的安好。
这份情谊,早已抵过她数年的空相思。
魏涵双思绪刚停,脚步也缓了下来。
姚时安虽然并不意外于她的到来,却仍止不住地皱眉,也便撇开头,不去看她。
“时安哥哥,这究竟是是怎么一回事?”
“你对嫂子报喜不报忧,是不愿让她卷入危险……那我呢?难道我这个当事者,也应该被蒙在鼓里吗?”
姚时安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从未打算隐瞒什么,因为皇上确实不会问我的罪。”
语气一顿,他慢腾腾地转过头来,眸子由清澈逐渐变得幽深,似乎还带着些外人无法看透的东西。“临行前,皇上亲自下了道手谕——”
“趁乱杀了王子。”
“借此激发其内部动荡,届时,我大胤便可伺机出兵,攻下北芩领地。”
到此,姚时安又恢复成往日温润君子的形象。“至于和亲,自始自终都不过是个幌子。”
闻言,魏涵双久久不发一语。
她的时安哥哥音色很清,说起话来不轻不重,像是微风划过耳畔,在心头反覆撩拨,酥酥痒痒的。
只需一瞬间,就让人沦陷。
良久,直待到时辰将至,实在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魏涵双才孩子气地笑了笑,道:“那时安哥哥,你得想办法早日脱离这鬼地方啊。”
“我这会都到适婚年龄了,可不想一直留在宫中,给人看笑话。”
“嗯?”姚时安轻疑了声,似不敢十分肯定她话里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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