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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往日一般醒来,一睁眼,却对上一双晦涩清冽的眼瞳。
“醒了?”
安舒下意识往后退去,差点掉落床脚,好在镇北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回来。
“躲什么?害怕本王吃了你?”镇北王衣襟微微敞开,更显慵懒。
安舒思绪回笼,在众多关于镇北王的传闻里,还真就有食人啖血这一条。
镇北王向来神秘,十六岁之前无人问津,十六岁那年请命出征,一战成名,自此征战北境收复城池,鲜少回京。
二十岁弱冠封王,从胡人手中收复的领土便成了他的封地,先皇逼他立下生死状,誓死捍卫北境,要么守住封地,要么城丢身死。
加之镇北王总是戴着恶鬼面具上阵,很少有人见过镇北王真容,便有传言说镇北王奇丑无比,生性冷淡嗜血,酷爱战争与虐杀,粮草不足时就会食人肉饮人血。
还有人说镇北王本来就喜欢生吃人肉,谁也不知是真是假。
心里这般想着,安舒却不敢表现出来,要是这条传闻是真的,那她明天此时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坨粪。
镇北王整整衣衫,道:“你娘家来人了,本王让他们在前厅等候,洗漱一番,同本王前去。”
“好。”
安舒叫了翠珠和青釉来为她梳洗,陶彩与白瓷便去伺候镇北王。
“奴婢伺候王爷洗漱更衣。”白瓷端着热水来到床前,青釉去搀镇北王起床。
“滚开!”
镇北王毫无预兆的暴怒,一声冷喝。
四个丫鬟瞬间软了腿,齐齐匍匐在地,惊惶呼道:“王爷息怒!”
安舒捂着脑袋一脸痛苦,翠珠正在给她梳头绾发,手里拿着发钗往她头上簪,被镇北王一声怒吼吓得手抖,尖锐的发钗就这么戳在了她的头皮上。
安舒怀疑镇北王精神有点疾病,或是人格分裂?
分明上一刻还风和日丽,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骤雨惊雷?
安舒脑中闪过数种可能,上前好声好气道:“王爷,是否两个丫头冒犯了?有什么事咱们心平气和的说,找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王爷刚刚苏醒,正是调养的关键时候,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镇北王抬眼看来,眼中沁满如冰的浓烈杀意,安舒心头一震,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
“别拿脏手碰我,否则,我将那只手每一根骨头都折断敲碎。”镇北王森然一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青釉脸色煞白,方才她放下铜盆去床上搀扶镇北王,只差一点就碰到了。
还好,还好没有碰到,还好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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