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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文臣,又是御史,向来以笔为生,寻常人如何能比。”
“那和司徒将军相比呢?”
宇文凉想了想:“半斤八两吧。”
木木也不和他纠缠这个,兀自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宇文凉见了,颤着手指着那张画,语不成句:“你,你竟然——”
木木扬了扬纸,朝他一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将这张纸扔掉了。”
宇文凉哼了一声:“骗子。”
木木故作委屈:“我起先确实扔了,只是后来舍不得,才又捡回来了。”
不和孕妇计较,宇文凉和气生财:“木木乖,将它给我。”
木木连忙摇着头,认真道:“这可是你第一次为我画像,定要好好留着才行。”
“以后会有更好的。”
“但都不是第一次了。”
见宇文凉面色古怪,以为他真的生气,木木小声道:“你画得虽然丑了些,但落在我眼里,怎样都是好看的。”
宇文凉一愣。
木木靠近他,语气诚挚非常:“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最好的。”下意识抚着小腹,望向依米,眉眼一弯,“孩子们也会喜欢的。”
……于是宇文凉就信了她的邪。
若干年后,宇文家的五个祖宗,除了最小的宇文言,其余四个皆挨个站好,仰望着父亲的大作。
宇文汝喜读诗书,对画作也略有心得,她看着这幅画,若有所思道:“莫非父亲曾学习过西域的绘画技巧?”
宇文吉只有四五岁,闻言不解地去拉姐姐的手,好奇道:“姐姐,什么是西域?”
“西域是许多国家的统称,在熙国的西面,距离熙国甚远。”
宇文吉长长地哦了一声,软软糯糯地问道:“那西域的绘画技巧又是什么呢?”
“抽象。”宇文汝牵着弟弟的手,复又抬头,“父亲的这幅画,看着像是由无数乱七八糟的图形拼凑而成,实则却暗藏规律,十分规整。”
宇文吉眼中生出崇拜。
“哇,爹爹好厉害。”
继承了母亲眸色的宇文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个小家伙,慢慢道:“宇文汝你还真是能编,父亲画画如何你心里真没数吗?”
宇文汝面不改色:“若是不好,父亲怎会让岑伯去寻上好的匠人,用最佳的技艺将其装裱悬挂。”
“因为那是母亲的意思。”宇文承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宇文言,笑道,“年年说是不是?”
宇文言已经一岁,却不如兄长和姐姐,暂时还唤不出爹娘,只会说自己的名字。
其实本当是“言言”,但因为她口齿不清,念出来变成了“年年”,木木听了觉着可爱,便干脆将其当做她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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