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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时分,乌衣巷中虽有人来往,但总归算是清净,适合杏春馆的歌舞伎专心练习。到了夜里,因去这里的人大多清贵,不似寻常纨绔,所点的消遣亦不过琴棋书画,歌舞曲弄,涵养甚好,故也鲜少有闹事之说。
偶遇几位极风雅的客人,只听上古礼乐,那阳春白雪的乐调一出,杏春馆在繁闹的乌衣巷中,愈发显得清幽宁远。
司徒钊停在杏花枝头下,抬头看着满树白色的花瓣。门前的小厮起先并未扰他,半晌见他似有动手的意思,才走至他的面前,恭敬道:“司徒将军,杏春馆的规矩您是知道的。若有谁摘了这枝头的花,以后便再不能踏入杏春馆一步了。”
司徒钊好脾气地笑了笑,低头瞧见了地上的落英,指了指:“那这里的我总可以带走吧。”
小厮弯腰:“当然。将军需要花囊吗?或者锦袋?”
司徒钊摇摇头,低头看着脚边的落英,径直蹲下身来,选了自以为最好看的一朵。也不和小厮多费唇舌,携着花就进了杏春。
司徒钊不喜欢吵闹,但也不见得他喜欢清幽,是以紫笙每次都会选二楼里侧倒数第三个屋子。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习惯。
紫笙早听出他的脚步声,武人习惯的大步,却轻得无甚可闻。不过正是因为其轻,她才能轻易从鼓瑟重乐中辨别出来。
司徒钊初一见她,就将手中的花朵递了过去,不说话,只含笑看着她。
紫笙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算大方地接过了花,一边还打趣道:“将军是从地上捡来的吧。”
司徒钊温和笑道:“你希望我去摘树枝上的?”
紫笙脸颊微红,故作自若地转着身子,去拿一旁的笙:“地上的就很好。”
司徒钊不为难她,任她取着乐器。
“最近有什么新的曲子?”
紫笙颔首:“春娘上月新谱了一支曲,不过——”
“恩?”
紫笙眉头稍展:“妾听着与她往日的风格颇有些不符。”
司徒钊知她意思:“那便吹来听听。”
宇文凉将信写好,端详了片刻,才去寻来信封,将其妥善装好。然后又将面人摆出来,看了会儿,才觉腹中饥饿,下意识唤道:“岑伯!”
也是恰好,岑伯因与烈风玩闹了会儿,来时迟了些,却正撞上宇文凉唤他。人还未进屋,便先吩咐婢女将饭菜端上。
宇文凉将信递给岑伯,笑道:“将这封信送至雁城吧。”
岑伯自是应了,虽然神色间略有迟疑。
宇文凉想了想:“我不在时,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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