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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放过。他渐渐让成薇逐渐失去她所在意的,夫君、孩子、护国将军府主母的地位……缓慢漫长的变化里带着锐利的疼痛。
可又有什么用呢?
依米花的种子年年都有,他却从未种活过一朵。
他平静安稳地待在人世里,好像就只是为了经历与错过。
……
暮年的宇文凉躺在老树下的小榻上,恍若听见了故人的歌声。
轻柔、和煦,伴着尘世的所有温暖和光亮。
那时是泰禧七年吧,依米出生不久,白日哭闹,木木便抱着孩子,哼着车前的小调,在雁城不起眼的小院里轻轻走动。
他内心仿佛有什么被触动,走上前去,亲了亲依米的额头。
于是她笑得很开心。碧绿的眸子里像是倒映了整个熙国的春天。
现在想来,那仿佛是他此生,离她最近的时候。
他戎马征战四方,前半生是为了将军府,后半生是为了膝下稚儿。
如今,他却只想,为她再活一次。
他想听清她唱了什么。
那车前的小调里,是不是藏有她从未言说的情绪。
正丰十二年六月,护国老将军宇文凉无疾而终,终年七十三岁。
宇文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地上。此时夜色正浓,天地间寂静无声。他下意识地就着月色低头打量自己——身上是薄薄的衣料,颜色瞧不大分明,估摸着是藏青色的,与木木以前给他做得那件极像。
这个念头一起,宇文凉瞬时呆住,继而苍白着脸想,他如今身在何处?
此情此景,他恍若在很久以前经历过。但具体是何处,他却一时想不起来。大脑空白一片,好像初生的婴儿。
“宇文,你在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轻微的戏谑与关心。
宇文凉循声望去,见司徒钊在月光下稳步走来,可那司徒钊不是他常见的司徒钊——那是年轻了几十年的司徒钊。
他忍不住有些想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愣住,怔怔不语。
这双手经历了战火,所以算不上细腻光滑,指根指腹处也因常握刀剑而铺着厚厚的一层老茧,翻过手来,手背上还有刀割剑伤的痕迹……但无可置疑,这是一双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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