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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南岁禾刚放下手里的保温盒,“啊对!熬了一会了。”
“哟,看不出来呀,我女儿也会煮粥了。”她用汤勺搅了搅,鼻尖轻嗅,漏出几许赞赏。
“那可不,我在国外四年也不是白呆的。”
白韵嘉动了动砧板,择了点葱跟姜下去,“见到他们了?”
他们是谁,南岁禾再清楚不过。
她把鸡汤倒在白瓷碗里,下意识去挑里面的葱,手下一顿想起来什么,遂又把筷子放下。
双手撑着下巴神色恹恹,看着厨房里忙碌着的白韵嘉。
“见到了。在这之前他们像一个魔咒,每每午夜梦回都告诉我,我有多么不堪。在看不见星光的夜里吞噬我的骄傲,蚕食我高高垒起的城墙壁垒,让我又重新做回那个没有人要的满身泥泞的孩子。”
白韵嘉微低着头,眼角泛着水光,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疼。
南岁禾九岁那年是她跟路鸿远亲自去接的,乌洵那个小地方对一个九岁孩子的恶意,是她作为成年人都会觉得可怕的地步。
母亲未婚先孕,父亲是个杀人犯,这些具有强烈冲击力的词语压在她身上,在她爷爷去世后更肆无忌惮。
白韵嘉撑着黑色雨伞来到碑前,却只看见小小的南岁禾挺得笔直的脊背。
“趁热喝,是特地买的乌鸡炖的。”她递过去一根勺子。
南岁禾接过,看着她眼尾,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但是当我见到他们那刻起,好像一切又没有那么重要了,我也有了爱我的父母,对吧妈妈?”
她说这话时眸子上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亮晶晶的。
白韵嘉从厨房出来,笑着看她,“当然。”
南岁禾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我没有办法装作大度的去原谅南与白,但是那个孩子……”
“你想帮他?”
“想帮他找找看这方面的医生,他耳朵不是先天导致的。”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乌洵的时候,有一天给我打电话,我说家里来了客人?”
南岁禾一怔,在乌洵她好像没有打过电话吧?
思忖片刻忽的想起来,在半山别墅的时候她倒是打过一个,当时没有跟白韵嘉说已经回了南城。
她电话最后貌似提了这么一句。
“好、好像记得。”
“是你俞叔叔他们家回国了,来我们家吃晚饭。他儿子就是专攻耳鼻咽喉科的,长得高高瘦瘦又仪表堂堂,很有礼貌,找他帮忙最合适不过了。”
南岁禾好像记得这么号人物,貌似是叫俞言,以前也是住在路家旧址附近的,只不过她来南城没多久,他们家就搬去国外了。
既然是专攻这方面的,那找他咨询下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白韵嘉这笑,她怎么感觉怪怪的?
南岁禾想了想,最近要圆的谎好像有点多,要不她先在许宴青这事上主动坦白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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