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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今天异常热闹,林恒跟他的小女友终于重归旧好,高兴之余免了一半的单。

只有他们几个老朋友独属的卡座在这场欢乐里分外冷静。

齐远是被林恒生拉硬拽来的,趁着气氛也开了几瓶五位数的酒。

他扬了扬酒杯,看着角落里闷声仰头喝的许宴青,笑道:“怎么了这是?”

林恒往后一仰,“还能怎么着?一看就是跟他家那位吵架了呗。”

“那你还来这喝?她那个情况你不回去守着她?你能放心?”

角落里摇曳的灯光时不时打到他有棱有角的侧脸上,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情绪,只觉得一阵低气压。

许宴青下颌线紧绷,长睫在灯下投出一片阴翳根根分明,酒入喉,嗓音清冷,“她回家了。”

齐远:“路家?路慕嘉昨天也回了,你俩碰面了?”

许宴青:“没有。”

“你做错了什么你就老实交代道个歉,没错你也先道个歉,女孩子先哄着嘛。”林恒插着话,“你看我这不就是哄回来了吗?多跟兄弟学学。”

许宴青一记眼刀扫了过去,林恒立马噤声。

“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道歉了。”

他又补充,“人也跑了。”

——噗。

“那个……我再去拿瓶酒。”林恒憋着笑赶紧离开,生怕一个没忍住放肆起来,到时候许宴青迁怒在他身上,可就得不偿失。

失了恋的男人要避其锋芒。

“诶,你又去哪?”齐远看着许宴青起身的背影。

“抽根烟。”

路家里。

南岁禾翻来覆去想了想还是得说清楚,至少、至少得把昨晚挂她电话的事情先说清楚。

这通电话无疑是漫长的,仅仅几秒,她却像过了几个世纪。

“南岁禾。”

许宴青接通后的第一句话。

他那头很安静,安静的她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可嗓子里又藏着消沉的低哑,像生了锈的老旧铁门。

“我、我只是想问、昨晚为什么挂我电话。”南岁禾嗫嚅着,底气不足。

许宴青似乎是怔了下,随即开口道:“我在路家楼下。”

在路家楼下?他是指昨晚还是现在?

南岁禾肢体先脑子一步行动,现在临近晚上12点,白韵嘉夫妇都睡下了,她轻手轻脚打开门。

别墅外不远,许宴青长身玉立,嘴里叼了根烟,半椅在车门上,猩红的火星子似乎把夜色烫个了个洞。

他眉目疏朗,在迢迢月色下像个堕落的神祇,自成宇宙。

昨天他从办公室出去,看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南岁禾微顿,眼尾一红,扑进他怀里,泪腺又开始决堤,“我想了一天,从早上想到晚上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吃饭。我不该说你可怕,我应该跟你道歉的,都是气话。许宴青怎么会可怕呢……我原本明明是想问你还有没有发烧,受伤的手还疼不疼……被你一激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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