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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岁禾接通后那头很安静。
她忽然想起了回国的那天,打在那张旧卡上的电话,也是这般安静,不同的是号码不一样。
可理智告诉她不会是许宴青。
“不说话那我挂了?”
在听了几秒空气与沉默后。
许宴青喑哑的嗓音才从听筒传来,“南岁禾。”
“嗯。”
“我是个病人。”
南岁禾挑了挑眉,想起来他在电话那头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的,“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许宴青透着狠劲的声线还带了点嘲弄,“一个救了你的病人,大半夜离房出走,已经两个半小时了,你他妈都不关心一下的吗?”
“所以……你刚才是离房出走?”她语气明显有些诧异,明白过来后解释,“我还以为你搬去其他病房了。”
“你真行!”
许宴青直接掐断了电话。
南岁禾这头只剩结束后的忙音。
她扫了眼时间,22点58分。
趁手机熄屏前回拨了过去,本以为他会像刚才那样直接拒接,可意外的是拨通十几秒后被接起。
他异常冷静,“说。”
“你在哪?”
“不用管我,让我死在外面算了。”
好家伙,她怎么听出来点道德绑架感?
南岁禾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想着想着竟真的笑出了声,“你不说那我一层一层找?但是这样的话我的胃出血肯定又复发了。”
道德绑架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
他沉吟片刻,“住院部西门。”
“好。”
南岁禾拿起昨天进医院前穿的外套,披在病号服外面。
这个点住院部已经没什么病人在走动了,她下去西门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最下方台阶上的许宴青。
他身前是深渊般的黑夜,身后是灯火通明的住院部,背影在夜色里显的尤为孤冷,全然无白日里的运筹帷幄。
比起许多年前在许家,他站在她身前挡住他母亲的目光时,少年的脊背略显单薄,不似现在这般宽厚稳重,却也多了几分陌生。
“病人呢,就得好好谨遵医嘱。”她轻叹一口气,缓声说。
南岁禾立在他身侧,闻到了一股烟味,却在四周并未看到烟头,猜测他应该是出去过了。
许宴青未有只言片语。
她倏然想起了那年夏天,离高三高考只剩下三个星期,弘毅楼处处透着紧张。
许家被爆出来的丑闻也渐渐式微,讨论的人慢慢聊胜于无,许宴青也正常上下课,表面跟个没事人一样,看起来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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