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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祁渊低吼了声,捧住沈逸矜的脸,用唇堵住她的话,“爸妈他们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妈妈用身体护住你,她是想你活下来,但她绝不是要你现在这样子地活,你明不明白?”
沈逸矜泪水汹涌:“我知道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但是我害死他们也是事实……”
这些话她藏在心里多少年,就悲伤了多少年,沉积冰冻,像极地里冰封了千年的雪山。
可如今,那些凶兽将之刨开了,雪山一朝崩塌,冰水,冰块,冰渣子洪水猛兽般冲没而下,沈逸矜内心垮了。
“祁渊,你又明不明白啊……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又怕和你在一起……别再对我好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不是的,矜矜。”祁渊吻她的脸,吻她的泪,手掌手背不停地给她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矜矜,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你被人洗脑了吗?你怎么能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祁渊摁住沈逸矜的两只肩膀,用力摇了摇,似乎这样就能将她摇得转变思想。
“是不是苏瑞林和你说的?他不是什么好人。矜矜,你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要去他们家。我知道,你有爷爷奶奶,还有姑姑,有舅舅,你为什么去了他们家?”
沈逸矜父亲生前受聘于鼎言,有关她家的早期生活,祁渊在谢旭谦那里全都查清楚了,然而他始终不明白,沈逸矜最后为什么去了苏瑞林家,总不可能其他亲人都比苏瑞林还不如吧?
可沈逸矜掉进了悲伤的海洋里,什么也听不进,在咸涩的泪水里浮浮沉沉,那旧时的事像唯一的浮木,她只能抱着它才能苟活下去。
祁渊感觉到了,这是她的病根。
他抱过她,将她拥在怀里,他发现她双手紧握,用力用得指骨突起,发了白。
“矜矜,放开吧,爸妈在天堂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他们让我来照顾你,你相信我,你放开他们,和他们说再见吧,你不放开,他们幸福不了,快放开他们……”
祁渊抓过她的手,去掰她的手指,一遍一遍呢喃,一遍一遍哄她。
他气自己学艺不到家,这样一个深入她内心的机会,他却黔驴技穷,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帮她走出来。
好在他的催眠术学了九成九,哄了一个多小时后,沈逸矜在他怀里哭着睡着了,脸颊上挂满了泪痕。
祁渊抱着她,轻轻摇晃,两只胳膊酸胀麻木了也不敢动,只到沈逸矜呼吸变得均匀了,他才将她挪了位置,抱到床上。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拿毛巾重新给她擦了擦,又脱了她的外衣,抱着她脑袋,调整好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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