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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腰身依旧是挺得笔直的,好似真的就只是在那儿直挺挺的跪着,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肩似乎是在微微颤抖。

她好像……在哭。

想到这儿,徐淮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向来端庄守礼,行为举止更是挑不出一丝错处的沈二小姐,原来竟是会哭?

他僵在了那儿,也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些不知所措来,他是想折磨她,可却没想让她哭。

“那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今夜便跪在这儿吧。”

说着,他竟推门出了寝殿,心里想着,今日,便就饶她一回吧。

至于那些心软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无所察觉。

沈昭禾没有因为寝殿里没人而偷懒,真就在那儿跪了一整夜。

回去的时候,阿孟看着膝盖上前头留下的乌青还没好全,上头又盖了一层乌青,心疼得紧,心里将那太子殿下来回的骂,嘴上却没敢说他一句坏话。

都说宫里是不能乱说话的,隔墙有耳,今日说了不得体的话,来日传到谁的耳朵里说不定要招来杀身的祸事,阿孟从前管不住嘴,可如今却愿意为了沈昭禾,将那些话憋在心里。

昨夜徐淮意是在书房里过的夜。

也是一夜未曾好眠,也不知怎得,一闭眼就眼前就仿佛出现了沈昭禾微微颤抖的肩。

有些事情偏偏是没有看清方才更让人惦记。

即便是他没有亲眼看到沈昭禾哭,可却止不住的去想她满面泪痕的样子。

心口忽地一阵发疼,他想,又是老毛病犯了,明日得让李拂按着那方子给自个熬一碗药才行。

自从沈昭禾过来,他许久未犯的老毛病都被她惹出来了,真是个祸害。

虽然夜里睡得不好,可第二日徐淮意依旧是一早起了身,下了早朝之后便是同着谢江清一同回的东宫。

谢江清说,殿下让查的那事,有了些眉目,徐淮意便让他同自己一同回东宫细说。

到了东宫,二人进了屋子还没坐定,李拂便将一碗熬的发黑的药给端了上来,“刚熬好的药,殿下得趁热喝,放凉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徐淮意点头,李拂便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谢江清和徐淮意,谢江清瞧了一眼那碗药汁,有些奇怪,“殿下可是病了?”

“老毛病了。”徐淮意端起那碗药饮下,又用白色锦帕擦去嘴角那么一点残留的药汁,“无需在意,还是同孤说说案情的事吧。”

谢江清皱眉,“殿下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也应当注意身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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