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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福身行了礼。
谢江清瞧她面容淡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沈二小姐日后见这儿的人胡说也不必同他们客气,越是同他们客气,他们越是会蹬鼻子上脸。”
沈昭禾一愣,低声道:“谢大人提点。”
其实谢江清不知道,东宫里头的人即便是身份最为低微的粗使宫人,亦是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她那个几近没有的主子身份,更是不会有人在意。
况且宫中重视规矩,若是没有……没有主子的容许,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又如何会再三拿那件事情来羞辱于她,不过是徐淮意也乐意见到这种景象罢了。
但沈昭禾还是应下了,只因为这谢江清不过是一番好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怕是弄不明白的。
谢江清见她答应,又不自觉的想起方才的事,还是多问了一句,“沈二小姐若不是不愿意赴险,我也可以帮忙同殿下说上一说的,殿下宽厚仁慈,想来不会为难。”
他还是觉得沈昭禾是不愿意去的,在徐淮意面前答应应当不过是逞强又或者是不敢拒绝罢了。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总归是要个心甘情愿的,就算是救人,也没有逼迫她的道理。
“不,是我自己愿意去的。”沈昭禾摇头,也许方才在书房里她刚刚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一点反应不过来而犹豫,可之后在这廊中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她已经是彻底想明白了,她本也推拒不了,要是闹腾起来只会让徐淮意更是厌烦,倒不如坦然应下。
他不过就是要折磨她罢了,那就如了他的意便好了,若是有朝一日他厌烦了,说不定就愿意让她走了。
至于事情真相,沈昭禾已经不指望那些事情的真相能有翻出来的一天了。
她刚回到温凉院时,听着阿孟充满希冀的话语,看到那百废待兴的院子,她确实有一瞬觉得自己好似真的能苦中作乐,就在那院子里陪着阿孟好好生活下去。
可今日她来到徐淮意面前,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方才反应过来了,她留在这儿,很可能竟是连活下去都是难的,更别妄想能有一日的好日子过。
谢江清见她神色坚定,不似作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心头的疑惑压了下去。
原本想着沈昭禾可能是有些畏惧徐淮意,在他面前不敢说真心话,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应当是真的愿意去,那就不应当再由自己来管了。
想到这,他正欲告辞,却不想沈昭禾先开了口,“关于今夜的事,大人,我可否了解得更细致些?”
她出了书房一直待在着回廊中等着就是为了等谢江清,关于夜里的计划,沈昭禾知道的实在太少,若是与她无关的事也就罢了,可如今这事已经关乎到她自个的生死,她怎么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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