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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眸子一瞬抬起,更像个小兔一般,“我还不累。”
他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连地都极少下,今日好不容易走了几步,哪里能在马车上接着睡。
曲雁看了他一会,又看向他小腹,“也不是一直要你躺着,只是你如今胎象未稳,三月前都需小心养着,待出了头三月便不圈你在屋内了。”
齐影指尖动了动,他亦知晓这个道理,他没那么娇贵,可他腹中的胎儿却生的娇贵,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曲府内,李伯他们早心急火燎,这两天日夜祷告齐影腹中的孩子千万莫要出事,在两人回府当日,他大清早便候在门口等待,手中还抱着厚重披风。
少主君险些小产,他生怕寒风吹了齐影。
那如被子般厚重的披风最后还是没盖在齐影身上,他是曲雁一路抱回去的。府内老人们围在曲雁身旁关切情况,细致到齐影听着便觉羞涩,他索性把头偏了偏,埋在女人胸前不肯动了。
曲府肃静偏僻,平日也无人打扰,齐影每日除了躺在床上修养,便是听药堂男医与他讲些孕夫初期要注意的事项,从吃食、作息睡姿再到孕间心态。
他讲的事无巨细,齐影听的亦极为认真,偶尔许粽儿还会过来,同他一起乖乖听讲,大多数时候都是陪他聊天解闷的。
那男医每日只讲半个时辰,一到时间准时离去,不再打扰齐影休息。
其实齐影早觉自己无碍,可一想到那日的感受,他便有些后怕。他腹内的生命实在太过脆弱,只要稍稍不注意,便会离他而去。
盛木来看过他一次,师徒俩相顾无言,面对面坐了半响,最后盛木只叮嘱他几句好好养身子便匆匆离开。
齐影看得出师父心间有事,只是不知为何。
曲雁端着银耳羹走进来,齐影正坐在桌旁看书。他身上衣衫宽松,暖阳透过雕花木窗洒在他身上,衬得神情更温柔几分。她看了几眼书上内容,勾唇温柔笑了笑。
齐影确实想将这孩子生下来,他甚至努力在学如何当父亲。
“妻主。”
“看书累眼。”她将医书收起,又把银耳羹轻放在桌上,“先吃些东西吧。”
“我只是白日无事,才翻看几眼。”齐影乖巧应了,拿起勺子吃着银耳羹。
里面加了糖,喝起来微甜,这几日除了三餐外,曲雁经常为他端来别的吃食,就没叫他饿过。
曲雁对他的胃口有数,她掐着食量卡着时辰送来,每次都能刚好喂饱他。
她接过齐影手中空碗,奖励般的揉了揉男人发丝,惹的男人耳根一红,他拿过放在一旁的医书,“那我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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