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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梁纪倩有些头疼。
曲雁幽幽看向地上之人,“关起来,先留她条命,我有用。”
师姐既说此话,那等待关若薇的定然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事,看着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梁纪倩本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信上的内容,她脸色一下便沉下。
惊吓过度的许粽儿被喂下安神汤,可当天晚上仍吓起低烧。
他梦见自己被淫贼一直追着跑,他害怕的要死,慌不择路闯入一间屋子。在那间逼仄幽暗的屋子里,他看见大师姐手中握着把小巧的匕首,正把它从身前人的喉后拔出,鲜血溅了一地。
许粽儿捂着嘴缩在角落流泪,屋内一共十几个人,皆死在那柄匕首下,他看着往日温良和善的大师姐朝自己走来,染血的笑脸看起来可怖至极。曲雁如同修罗再世,正滴血的匕首抵在许粽儿喉间,温柔的声音催命般响起。
“你看见什么了。”
许粽儿从噩梦中惊醒,他恍惚许久才意识到方才是梦。
而距离他撞破那场凶案,已过去三年多。
…………
浴池垂下的轻纱被掀开,曲雁看向睡在玉床上的身影,先是挑了挑眉,随后唇角勾起抹终年不变的笑意,抬步轻轻踏上玉阶。
方才自己回来时未在侧屋见到他,心间竟有一瞬慌乱,担忧他真出了事。若非是嗅到这熟悉的药香,她怕是要将这谷内外掀翻。
他应是刚泡完药浴,身上只披了件外衫,看起来睡的极沉,那便由他多睡会吧。
曲雁起身拿来药箱,将针灸所用之针铺在软裘上,又拨开齐影半干的发丝,本沉睡的男人睫毛一颤,幽幽睁开眼。
“要施针吗?”许是刚睡醒,他声音有些沙哑。
齐影看着曲雁手中银针,在得到回答后便坐起来,背对着将衣裳褪下,他睡了半个多时辰,背上不知被什么硌住,竟印出一半红痕,而从前的旧疤痕已淡下许多。
曲雁垂眸掩住神色,脑中却莫名浮现今日那封信的内容。
待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她眸色一冷,站起身子走到房内一侧,随手扯了条细布回来,面色有几分阴沉。
齐影半响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茫然过头去,便见曲雁手中拿着细布往回走,用冷着脸捏起银针。他人倒是清醒了,只是茫然全化做不解。
他正研究着这是何意,便见曲雁再度在自己身后坐下,于是不解道:“用布做什么?”
他是跪坐在床上的,许是屋里闷热,脸颊早透出几分绯色,又因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此刻一回头,肩身的发丝便落了下,更显几分勾/人。
曲雁指尖一用力,那枚用来针灸的银针竟生生断在她手中,而她唇角笑意一僵,眼底划过几分晦暗。
他怔怔看向曲雁手中断针,面上有些无措,他启唇又阖了几回,最终与曲雁晦暗阴沉的眸子对上。
齐影瞳孔蓦地一缩,在那瞬间绷紧起身子,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危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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