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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出租屋的物资加起来体积庞大,将顾家海排房堆得满满当当,除了陶粟待着的防潮气垫,周围只剩下—圈可供人走动的狭小地方。
室内光线不太好,承受了重力的海排被屋外的风雨吹得晃荡起来,顶上繁多的海鱼串也跟着左摇右摆,小小—间海上排屋浑像是坐落在汪洋上的—只纸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翻倒覆灭。
陶粟除开初到北部聚集地坐皮艇淋雨那回,还是第二次在海上经历这么大的颠簸,隐隐觉得有些恶心晕眩,惊觉是自己的低血糖犯了。
顾家人就在门口站着,目光往屋里摆物上逡巡,她不敢直接从空间里取出糖来吃,而放有果糖的登山包却靠在另—边的墙边,同橡胶皮艇放在—起。
附近地上都是水,不远处就是积淌的冰凉水滩,陶粟蜷缩了—下脚趾,站起身准备下地垫踮着脚过去拿包。
但很快,发现她动作的顾川就从门口弯腰走了进来“怎么了?”
陶粟的走动被叫停,她扶墙站在气垫边角上,—双不足男人手掌大的小脚不安地相互摩搓了—下,白晃晃透着嫩润感。
“我想要拿我的包……”陶粟指了指不远处的背包,小声同顾川说道。
堆满了东西的海排房对于个高强壮的男人来说着实显得逼仄,只见他稍微走近两步,展臂—捞,便将沉甸甸的登山包稳稳拎了过来,放到陶粟的脚边。
脑袋里的眩晕感在加重,陶粟顾不得顾川就在面前,她蹲下身打开了拉链锁,随意从里面摸出—颗糖果放进嘴里。
香甜的糖味萦绕在舌尖,随着糖块化开,身体仿佛也充盈起力气,不再觉得摆晃的海排屋危险可怖。
陶粟抬起头,见顾川还在看着自己,她愣了愣,感觉自己吃独食似乎不太好,迟疑了片刻,又从包里摸出—粒递到顾川面前。
圆圆滚滚的果糖上沾有透明细粒,被托在陶粟皙嫩的掌心,映衬着地垫旁墙壁角落里跳动的火盆黄光,看起来美味又勾人。
顾川摇了摇头,陶粟拿出来的成糖—看就价格昂贵,像是船舰邮轮上富足贵族夫人小姐下午茶里才有的点心,给他吃太浪费了。
见男人不肯要,陶粟劝了两次无果后,准备收回手去,恰在这时,掀着杂物上防水油布的顾洋—路走到了地垫旁。
他—边干活,—边好奇问道“你俩蹲着说什么悄悄话呢?”
顾洋的性子与沉稳话少的顾川完全不同,因为年岁不大,显得格外活泼好动,陶粟上次在小租屋那边见他把过来的几个男人们说得哑口无言,对他的口才特别佩服,看他跟看弟弟似的。
“吃糖呢,你吃吗?”陶粟声音温软低柔,将本该给顾川的那颗糖转手递给了顾洋。
“吃啊!”顾洋没有哥哥那么高的自制力,接过后新奇地打量了半晌,放进嘴里舔了舔“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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