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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什么样的地方?说国家也行】周以寒又问。

没特别想去的国家,步之遥大致圈个范围:【想出国,去个暖和的地方走走,等回国我带纪念品给你】【不用,你平安就行】周以寒回道。

宛如立flag,步之遥坚信自己能战胜它:【我保证,我会平平安安回国的】脑内列举地点,排除掉她近期去过的,周以寒不露痕迹完成初步筛选:【那接风宴我包了】【老板大气】步之遥侧过头,给周以寒一个wink。

闪烁的繁星,随他的凝视,定格在他眼睛里,周以寒正要开口,陈亦崇高调踏进化妆间:“早啊。”

身后,顾斯菀摘掉礼帽冷冷道:“你挡着我路了。”

“之之,管管你的好闺蜜。”陈亦崇坐到沙发上,向步之遥告状,“她欺负我你不管?”

“陈先生,你今年二十四岁了,虽然外国人没本命年一说,但你也别把自己当成十二岁的小孩。”步之遥献出忠告,规劝道,“你俩吵等于朋友吵,我没立场插手,更管不着,懂吗?”

“他越来越像土著了,”顾斯菀无情揭露陈亦崇的本质,“就那种成天臭贫的胡同串子。”

“我看挺像的。”步之遥对此很赞同。

同样是委屈,陈亦崇会鬼哭狼嚎向她卖惨,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事不放在心上,项鸣泽则会适度示弱,在她的舒适圈内精准拿捏,却可能始终都记得。

她说不准更吃谁的特质,但有一个人,从来不会对她展露委屈。

是周以寒。等造型师来的间隙,他在翻看化妆台上的旧报刊,周遭纷扰似乎都与他无关,连照射在他身上的灯光都变柔和,化作光晕笼罩。

待他们说完,他起身,先和陈亦崇握手:“你好。”

眼前的这个人的确变了,陈亦崇和顾斯菀不约而同地想。

见过几次面,周以寒前后的鲜明对比,令陈亦崇印象深刻。同类的占有欲和掠夺欲他都懂,周以寒当然也有,只它藏在温吞的外壳下,要等外壳尽数碎裂才能显现。

那层外壳已经碎了。

顾斯菀对周以寒的了解,源自步之遥从前的口述,他不擅长社交,有些场合很刚直,有些场合却会紧张。在今天之前,她猜他会如局外人般尴尬无措,窘迫到脸红,而他打破了她先入为主的印象。

跟双方都熟,步之遥来担任中间人,介绍顾斯菀和周以寒认识。

留心观察他们,顾斯菀发觉,在介绍周以寒时,步之遥只看着自己,没察觉到他冷静沉稳外表下,深沉又温柔的暗流。

“你好。”她对周以寒说。

“你好。”周以寒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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