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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的青筋只在情绪波动时出现,周以寒盯着它,过会才转向步之遥:“行。我买双人套票,你按情侣套票的单价转我钱。”
“真麻烦。”步之遥往堵死的路上再添一车土,“我在小区群里找人拼票得了。”
“不行!”周以寒斩钉截铁否决道。
他秒下单付款,手机拿给步之遥看:“我买完票了,是情侣套票,不麻烦的。”
他难得激动一回,手背青筋暴起,而在激动过后,又很快收起失控来面对她,步之遥转账给周以寒:“好。”
约定的那天,步之遥起床做早餐,周以寒刚做完他的。
“生日快乐。”步之遥祝福道。
“谢谢。”周以寒剥开煮鸡蛋,“你不喜欢吃煮鸡蛋吧?我就不分给你了。”
“嗯。”步之遥进了厨房,煎西多士吃。
吃完饭要出发,她换好衣服,拎包出房间,周以寒在等她。
他穿着一件新卫衣,浅灰色,牛仔裤也换了,不再是洗得旧的那条。
“我几件衬衫来来回回穿,有点太土了,给你的观感不好,不是为了要和你穿类似款。”周以寒词不达意,“不对,不是存心穿卫衣碰瓷你。”
“比格衬衫强。”步之遥说出她的心声。
她应该在人生最低落的阶段,到世界上快乐最纯粹、浓度最高的地方,成为一株植物,汲取人们快乐的养分,勇敢地向最高处的阳光生长,不会再历经人世的阵痛。
乌托邦不存在悲伤和痛苦,人们最大的烦恼,仅仅是纠结要排多长时间的队。能让小孩子们难过的,只会是家长不给买他们想吃的甜蜜糖果。
而他们甚至可以采摘天边的云朵,变成棉花糖来咬一口。
到游乐园检过票,步之遥拿着门票,和周以寒到不挡游客路的区域。
“你想去哪?”周以寒驻足未动。
“摩天轮吧。你放心,我一成年人迷不了路。”步之遥望向摩天轮的方位,“说好各玩各的,希望咱们都能享受乐趣。”
她径直走远,到摩天轮下方排队。
十九岁了,她只和项逾泽同坐过摩天轮,步之遥想想都晦气——人千万别把某件事赋予过于神圣的意义,当时脑内它多神圣,被残酷现实无情背刺的时候就多恶心。
比如曾经的她。
“这位小姐您好,请问您的恋人在附近吗?”检票口,一名工作人员问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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