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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沿着侧墙根进了后宫,在绕御花园时的石子路曲曲折折,平日里都是陪着主子悠悠闲闲漫步的,自然是瞧着这园里的景致美丽。今儿个她只顾着急匆匆地赶路,只觉着这石子路不是一般的难走隔脚。
已经擦黑了,园里的假山重重叠叠,顾芗绕过正中的假山时眼前一黑额上一痛便被力的作用倒坐在地上,好不狼狈。
“啊…”
顾芗没耐住痛哀叹了一声。当她看清楚来人时一惊,慌乱中紧忙整理仪态,跪倒在地,膝盖恰好硌在凸起的小石子上,顾芗一个趔趄,忍着疼稳住身体。
不料眼前竟然伸出一只手,箭袖袖口处的金线龙纹象征了来人不凡的身份。
“奴才给皇上请安。”
顾芗这般被抓了现形自然是不敢起身,心里暗啐了一声自己这运气,撞谁不好便是撞着最不该碰的人。
“起来。”
皇帝看着眼前跪着表情扭曲的人不禁发笑,这表情一瞧就是在暗暗自悔,他伸出的手一直没收,就这样直在顾芗眼前。不知为何,顾芗的脑中涌现出走马灯般的一个画面,皑皑雪地里,身着旧袄的男孩向穿着精致华贵的小姑娘伸出手。
顾芗自己也觉得堂皇,但是膝盖处的石子实在是难熬,索性不扭捏地将手轻轻搭在那只带着扳指骨节分明的手上。
两只手搭在一起,顾芗被力轻带起脚下重心不稳栽进他怀里,脸正好碰到胸口,顾芗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金线缝制的龙纹质地硬硬的硌在自己脸上,那龙涎香的冷冽香气漫进鼻腔。
她瞬间慌了神,心跳早已经不受自己思想控制,甚至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暧昧,她想挣开却不料那人竟伸臂揽住自己,彻底将自己锁在这个怀抱。
就在顾芗手足无措时,弘历却松开了手,蹲下身捡起顾芗跌倒时掉出来的褐鬼面具。
“这是你方才去玩时买的?”
弘历语气淡淡的,手中把玩着鬼面具,还将面具罩在自己脸上幼稚地冲着顾芗比划。
顾芗却被这句话吓的瞬间后背冒冷汗,宫女私自出宫可是死罪。
“这是奴…奴才方才拾来的,奴才怎么可能有胆子出宫呢!哈哈哈”
顾芗扯出一个比哭还尴尬的笑。
弘历瞧她那怂样,乐着屈起手指伸手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
“朕发现你这编瞎话的能耐是真的不太行,你一说谎就摸鼻子你自己不知道吗?自己把自己卖个彻底。”
弘历摇了摇头,语气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顾芗听了还有些懵,这个习惯竟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谎话叫人拆了也着实尴尬,耷拉下脑袋有些委屈。
“奴才真的尽心侍奉主子了…就出去了一会儿。”
“好了,朕又没说要罚你,你急什么。”
顾芗一听不受罚才放下心,不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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