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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会受欺负。”
鹤葶苈抬脚往卧房走,本欲当作没听见。可云天候的声音却又偏偏那么准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似是叹了口气,“连薛丁山都说江聘顽劣,我瞧着倒也挺好啊。”
江聘…
鹤葶苈把刚掀开的纱帘又放下,急急地跑出门外喊住云天候,“爹爹,您刚才说谁?”
“嗯?”云天候没走远,正在赏着门口的花。他闻言抬头,用旁边的小剪子剪下朵蔷薇来递到她的手中,“江聘吗?征西大将军的长子,他的姨母是三殿下的生母端齐贵妃。算起来,这江大公子也有十七了吧。”
云天候说的倒是轻巧。可捧着手里的那朵蔷薇花,二姑娘的心都快碎了。
原来…他的家室这么好。
那为什么还要背着担子爬那么高的山去给她送荷包,把自己抹得灰头土脸地为她做糖画…
她在心里想了那么多遍的那个人,原来竟是个娶不了她的。她做了那么多的梦,到底就是个梦罢了。
蔷薇刺手,鹤葶苈握得太紧,刺扎进手心里,又痒又疼。她急匆匆地转过身往屋里走,不让云天候看见她眼角的泪。
太难过了。二姑娘长了这么大,今个是头一回这样难过。
就好像是什么心爱东西丢了似的。其实也不算丢,本来也就不是她的,一直只在她的记忆里罢了。但是现在,连点念头都没有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两句诗怎么就这么戳心窝子呢。
鹤葶苈一边往回走,一边无声地哭,泪珠子滴在花瓣上,晨时的露水似的好看。可她心里烦闷,什么美景都领略不到,见这含羞带怯的蔷薇花,也只是伤心。
当初他落入湖中时,就该找人来抓了他。看他还能不能这样闲来无事逗弄姑娘,他是事了拂衣去了,也不管别人伤不伤心。
登徒子。大呆瓜。
姑娘家的心思繁琐又复杂,听风就是雨。本还心心念念想着的人,转眼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徒,爱调戏姑娘还不负责任的臭流氓。
蹲在侯府门前的巷子口的江小爷可一点儿也不知道佳人早已在心里把他给骂了个透心凉。
他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拿着帕子擤了擤鼻子后,倒是挺高兴地去戳旁边阿三的腰,“哎,你说,老太太是不是已经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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