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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有七八支,只有一支不是空的,他拿起来,迎着走廊上照进来的灯光晃了晃,说:“酒量不错啊。”
林薇心里跳了一跳,就好像做坏事被活捉了的小孩。这些天,她一直在半夜喝酒,偷偷的喝,喝完了就把瓶子藏在床底下。女佣每天过来打扫,她不让人家进她的房间,就因为这些空瓶子。
除了喝酒,她还去校医那里开过安眠药。先后去了几次,使尽浑身解数,校医拿她没办法,又怕担责任,就把她转诊出去了。她拿了转诊单,去了好几家医院,每一家都照上限配足九天的药量。那些药,竟让她有种富足的感觉,夜里混着酒吞下去,便可得几个小时的安眠。
她本来是个好学生,毛老师很看重她,上课总是喜欢点她的名字,她也总是回答的很好,成绩没有出过前三。现在,却变的像白痴一样,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坏掉了,可能再也不会好使了。
“林薇你怎么回事?”毛老师在课上点她的名,同班的学生便都朝她看过来,他们大多看到过她从陈效派给她用的那辆车上下来,知道她开始抽烟,有时满身酒气。
课后,毛老师叫住她,又问了一遍: “林薇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经济上有困难完全可以跟系里面提出来!”
她不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她的,她在给有钱人当情妇,就这么简单。她甚至都懒得解释,因为他们不会懂的。
唯一的担心就是酒瘾。
她怀疑自己大概已经上瘾了,有一次,她打不开瓶口的软木塞,就硬生生的把塞子推进瓶子里。她想起林燕青的戒断反应,终于有些明白那种疯狂的急切的欲望。她有些害怕,自己终究是林燕青的孩子,迟早也会步这样的后尘,但她做不到不喝酒,不服药。她一定得喝一点,否则就会失眠。
她以为陈效发现了,便会叫她戒,有些怕,又有点盼着他这样做,因为只凭她自己怕是戒不掉了。
但他却一个字都没提,反而说:“明晚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她问。
他不曾回答,只是转过头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散落在枕上的长发。她没有躲闪,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整个人就好像站在一片冰冷的水边,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
第二天,他便带她去买衣服,名店的首饰一件一件配起来。站在穿衣镜前面,她发现自己瘦极了,面色也不好,像个非洲难民。店员却恭维她道:小姐身材真是好,是不是做模特的?她忍不住又那样想:这大概就是金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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