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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吧。”柳言指了指天上已经露出全貌的一汪圆月“如此良辰美景,二位不如回去欣赏。”
好不容易才把这对壁人送走,宅里才恢复了清闲。
柳言说是有事,让沈澜先回屋,他要稍后再来。
处处红绸,桌上还有很多蜜饯和两杯酒,若是没错得话,应当是交杯酒?
她坐在床上,好似浑身卸了力气一般,瘫软地倚靠在床的靠板上。
即使不做房事,和一个陌生男人同榻而眠仍是个令她头疼的事情。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迎接的一段新的征程。
就这么怀抱着一丝怯懦恐惧与小小的憧憬期待,一直呆愣的望着那扇还没有打开的木门。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些戏文里寨主抢来民女做压寨夫人的画面,女人哭的撕心裂肺的画面。
“唉。”
沈澜哀叹一声,往后一躺,坠在绵软的床垫上,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这床垫应当是四喜斋的,娘那时最是喜欢那家的东西,老把她往那儿带。
她两眼木楞楞的望着墙面,好久都不眨一下。
戏文里的画面终究不是她。
对于现在迎来的画面,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而心情也不似那戏文的女人,痛彻心扉。
现在顶多是有些紧张些罢了。
她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渐渐被困意围绕,眼皮如锤硬是要合上,饶是她再想挣扎,也逃不过这般折磨。
想罢,终是睡下了,呼吸声缓慢匀速。
夜色渐浓,乌云遮月。
时间点滴流逝,如沙漏般过得还算缓慢。
好似察觉到屋里地女人睡着了一般,窗口有了声响,吱呀了一声,细开一道小缝。
柳言侧眸,从细开的一道缝中,窥着里面的情境,当目光触及到床上已经入睡的女人,眼神突然一顿。
她身上还穿着白日时候的喜服,塌下来的衣衫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呼吸声音很轻,睡得还算安静。
他就这么木楞的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起了夜风。
柳言伸手把住窗户,免得它吱呀作响。
“主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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