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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人迟迟不说话,不觉这一间铺子能买一条命。
苏栀轻咬牙低头道:“我名下还有间三进宅子,愿赠与虞姑娘。”
他淡道:“苏家若真有诚意,该奉上一半铺子,自此以后远离京城。”
苏栀脸色煞白,苏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一半产业平白相赠,元气大损。
她战战兢兢,不敢直接应下,又不敢再抬头望进去,要是什么也不做,以侯府的权势,足够把苏家压得永远抬不起头,她最后只是捶着腿慢慢起身,打算回去和家中思考该如何是好。
苏栀腿麻走得慢,谢沉珣又不管她,她慢慢离开,要出门时听到谢沉珣低声说乖一些,几不可闻。
帷幔屏风遮住视线,苏栀的手放在门上,猛地回过头,倏地明白那种熟悉感在哪,一股冰凉如掉冰窟的寒意直冲到头顶,让她从头凉到脚,双手都开始颤起来。
谢沉珣待人疏而有礼,少有亲近,今天送枣泥糕时,却对他妻妹格外亲厚。
她终究不是傻子,明白那女人声音里的熟悉。
侯府侯爷只娶过一门妻室,那门妻室底下只有一个亲生妹妹,是未来四皇子妃。
苏栀陡然生出惊惧,突觉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谢沉珣的性子,绝对不会容许她活着离开这地方。
她没敢回屋,匆匆忙忙打算先回苏家,撞破谢沉珣的私事,还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私事,让她全身都在恐惧发凉。
但屋里的男人没什么大反应,苏栀急忙去寻自己的马夫,就被早已守候在那的侍卫拦住,侍卫个个被深沉黑夜衬出肃杀之色。
她面如死灰,几个侍卫反倒面面相觑,不知她是怎么回事,他们守在这里是谢沉珣早有吩咐,怕她夜里扰到主子歇息,也不问她是不是病了,只把她送回去,将她屋里守卫加严了些。
苏栀一整夜都在极度害怕中度过,频繁巡逻的动静让她心惧,第二天醒来时都是面色难看至极,甚至请了大夫过来。
清早寒日凉风呜呜响,苏栀身上披着被子,大夫在给她开药方。
外边有人唤声虞姑娘,苏栀抬起头,看虞翎穿戴整齐来探望。
她性子是雅静温和,瞧不出昨晚上的娇气,见到苏栀脸色难看,还轻坐在床榻前,握住苏栀的手,蹙眉温声问:“苏夫人是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吗?”
苏栀惊恐看向她。
虞翎似乎不明白苏栀这是出什么事,她着衣偏素净,杏白裙衫干净,散出淡淡清香,轻声无奈道:“姐夫今早起得很早,已经回京上朝去了,你若是还想找他,我下次再帮你约他,但你也别惹姐夫生气,姐夫疼我,对苏夫人却不一定有偏爱。”
她声音轻,眸里也有些好奇,在疑惑苏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不懂事般,肉眼可见受谢沉珣的极度偏宠,她眼里的他,同数年前只帮理不帮亲的男人一点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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