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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放在从前,真有可能对他拳脚相向,但成年人的世界最可怕的并非拳脚和武力。
面前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男人终于无端地感到了害怕。
“我、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你、你……具体怎么回事,你让她自己看啊——”渔夫帽男人一时张皇失措,脑袋朝怀野身后的女人一转,视线几分闪躲,半是屈服地嚷着,“……反、反正是你们抓住我的,我什么也没说——相机不是在你们那里吗,不会自己看吗!”
怀野手上的力气稍缓。
相机就在怀野的手中。
他思忖须臾,让身边的人重新按住地上的男人,缓缓地站直了身。
他不知道这次拍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确定她看到了是否能接受,所以刚才启动了相机,也没浏览那些照片。
“……”
乔稚晚触到他的目光。
柔软的。
是了,他总是最关切她感受的人。
乔稚晚顿了顿,整理了下情绪,坚定地看着怀野:“你把相机给我,我想看看——”
怀野眉眼一扬,认真地问她:“你确定吗?”
长年累月指使别人拍她的人,八成是生活上有干系的人。
怀野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
乔稚晚也想到了这一层。
刚才怀野摘掉渔夫帽男人帽子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是停滞的,有冷意从她的周身渐渐泛起。
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接受。
到底会是谁。
会是谁,一直这么做?
从四年前,或者更早,就开始了?
想弄清真想的心情,终究打败了她一贯遇到事情下意识就想逃避的惯性思维,不知为什么,从他的眼中看到坚定地会站在她这一方的情绪时,她也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
曾经他和她都逃避过。
但终究变成了更坚定、更勇敢的人。
过去也是他给了她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要看,”乔稚晚深呼吸一口气,她对怀野说完,又看着那个渔夫帽男人,“我要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这些照片我看完后,我会保留同时追究你的责任的权利。”
不等那男人再嚷,乔稚晚已经接过了怀野手中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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