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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桁继续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死在舞台上,哪怕我演奏不出所谓‘取悦自己’的音乐,用尽一切手段,不择手段,我也要红。
“名利这种东西,不是没有才华的人想得到就能得到的,我知道自己没有才华,我不配拥有,那我就百般努力,
“Joanna,你为什么不珍惜呢,或者说,你真的爱音乐吗,你喜欢大提琴吗,如果真的不喜欢,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呢,如果真的没有才华,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多的掌声和喜爱呢。”
话音落下后许久。
静的只能听到窗外雨打树叶的沙沙声。
乔稚晚很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这些话看似是说给她,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自私,劈腿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想过她到底愿不愿意听。
然而,他说的,何尝不是她一直以来在问自己的问题。
乔稚晚端起桌面的水杯,剔透的液体映着头顶惨白的光线,她与透明的水质对视,只能模糊的看到自己的轮廓。
看不清自己的脸。
她垂了垂眼,良久,才迎视上梁桁打量她的视线,她的嘴唇弯起弧度来,有点轻嘲:“你口中所谓的用‘百般努力’哪怕不惜伤害别人也要去追逐的音乐——你这种做法,就不要说自己喜欢音乐了吧?”
梁桁挑眉。
“你想要的只是名利罢了,梁桁,”乔稚晚说,“不要把自己说的多么冠冕堂皇,我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丁意出事后,你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但你做的并不是一个热爱音乐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你伤害了其他人,还要伤害更多人。因为没有才华和天赋,就要去掠夺别人的吗,这样能让你获得更多的名利——”
“名利,是啊,谁不爱名利,”梁桁笑着说,“因为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所以你从来没有思考过怎么获得它,这些东西出生以来你就有了——所以我才觉得可惜,你放弃原本可以得到的名利,放弃了自己的才华和天赋,你不知道这种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行为在我看来,无异于暴殄天物……”
“——喂,说完了没有。”
这次梁桁的话也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
身姿高挑的少年靠着门,半抱着缠着圈儿绷带的手臂,懒洋洋又无比冷淡地打断了他。
怀野极为不耐烦,用憎恶无比的眼神冷酷地盯着梁桁,看到他那满头纱布满脸青紫,又有点儿恶劣地笑了,“我刚才就应该把你的牙全部打掉,你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屁话和她说了。”
“……”
梁桁嘴角抽了抽,脸色沉下去。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怀野朝她扬了扬下巴,视线又落在她手上的那杯水上,“还是,你准备泼完他再走?我可以等你。”
梁桁的表情更差了。
乔稚晚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杯,梁桁也看着她,脸上倒真浮现出了些许惊恐:“……差不多行了啊,我就跟你说说心里话,我这都被他揍成这样了,你再泼我水……”
“哒——”的一声。
乔稚晚把水杯放下,她颇为冷淡地看了梁桁一眼,什么也没做,也什么再没说,就出去了。
梁桁的眼底有什么倏然熄灭了。
分手后,连一丝对他的愤怒都没有了,这才是最大的无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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