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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她的脸彻底涨红了,走过来拿起那个看起来挺旧的录音机——据怀野说这是丁意的东西——她到底弄不明白这东西怎么用,四下摆弄了下,不留神按在哪里了,那股柔媚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她的头皮都麻了。
她听见女人在一声声地唤他的名字,夹杂着渴/求,不满,难耐,力图把每一个轻吟的音律都踩在人的心坎儿上。
怀野看着她直笑,笑的像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从她手里接过来,随意地按了一下,关掉了,那股怪声终于消失了。
他把那东西扔回桌上,站起来,手背挨了下她的皮肤,宛若蜻蜓点水,还很正经地说:“嗯,这会儿挺烫了。”
“……”
然后他绕开她,还懒洋洋地伸了个拦腰,抚了抚自己的肩,回头瞥她,眸光沉沉的,带着些许好笑:“走啊,不然我等你降降火儿?”
“……”
她不说话,怀野又从鼻腔戏谑地出声,继续向她确认:“——嗯?”
乔稚晚顾不上化全妆,拿起自己的外套。
跟着他下楼。
*
晚上有雨,怀野骑车到车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店里的学徒不住地让他小心小心再小心,基本都清楚丁满哥哥的事儿,生怕怀野跟着出点什么状况。
但讨生活嘛,没办法。
玩乐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前期必定有投入,雇乐手,保养设备,组排练室、录音棚,自己录Demo(小样)什么都需要钱。
怀野说白了只是个辍学了的高中生,一穷二白,他在丁满家这小破店干活儿还不要钱,哪里供得起一个乐队的开销。
平日在LiveHouse的那点演出根本不够。
这么攀谈着,天空已经淅淅沥沥地飘了雨,北京如此大,车子要从一头骑到另一头,等会儿还要跟一群人比比劲儿,乔稚晚今晚还发了疯要跟上他,怀野和学徒几番确认,这才准备出发。
乔稚晚就坐在她第一天来这里修车的遮阳棚下面,也能避雨,她吸着她那能引发肺水肿的电子烟,盯着雨幕。
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野趁学徒给车子做最后一边检查,他冒着雨,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朝她“喂——”了一声。
乔稚晚转眸看他,终于回神了。
怀野走上前,他长得太高挑,微微低下头钻到这棚子下面,低敛了些眉目:“你要不别去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也没什么事,”乔稚晚说,“下雨我睡不着。”
“担心我?”怀野笑了。
乔稚晚的确是担心的,他对她说了丁意是怎么出意外的,她如何不担心,这会儿悠然叹气,压低了嗓音,恐怕被那学徒听去:“你就不会想到丁意吗。”
“不会,”怀野坐下来,“我是我,他是他。”
“那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吗,”乔稚晚自然听到了些他和学徒的闲谈,“不打算回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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