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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为大局忍气吞声,听春宫气血攻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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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每一个护短的父亲一样,谢知方自然不会将这桩见不得人的私情归咎于姐姐。

一定是魏衡花言巧语哄骗了谢知真,抑或更严重些,他动用了某种不光彩的手段胁迫了她!

一想到这匹人面兽心的中山狼是他自己引进府里的,他还资助对方银两衣物,把对方当做至交好友,谢知方便气得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

姐姐是花为容玉做骨的人,有秋水之姿,又温柔可亲,必是早就被魏衡惦记上。

深闺少女一派天真,不知世间险恶,被他处心积虑的温雅谈吐蒙骗,丧失戒心,并不奇怪。

可恨的是魏衡那畜生,竟敢做出无媒苟合之事,先行占去了姐姐的身子,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谢知方气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却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将带着元红的帕子同样塞入怀中,不肯给魏衡留任何挟制姐姐的把柄。

帕子底下,躺着一封还未送出的书信。

信笺上的字迹风流俊秀,约定了下次幽会的日期——正是两日之后的三更时分。

旁边写着一首艳诗,极尽辞藻地描写了女子即将和自己相见时的美丽情态:

花明月暗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谢知方念了两遍,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发出“嗡”的一声震响。

最后的侥幸心理被打破,他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

姐姐是心甘情愿委身于魏衡的!

这一瞬间,谢知方内心涌上千万个念头,个个都裹挟着浓重的戾气,淬着刀锋和鲜血。

干脆将魏衡神不知鬼不觉地料理了,大卸八块,再剁成碎肉喂坟地里的野狗,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姐姐那边脸皮薄,必定不好问的,等过两年情意淡去,他便为她寻一老实些的男子入赘,再动用些非常手段,将对方的身家性命死死拿捏在手里。

届时,便是那人发现了姐姐并非处子之身,想来也没胆子四处宣扬。

或是手段迂回一些,捏着鼻子认下这桩婚事,徐徐图之,用捧杀之法将魏衡捧得极高,要甚么给甚么,再安排几个闲人诱魏衡往青楼赌坊里去,买一两个尤物送与他当外室。

姐姐看清他的真面目,心灰意冷之下,必会与魏衡和离。

到时候,他想怎么收拾魏衡便怎么收拾,而姐姐嫁过一回,伤透了心,自会长长久久地留在家中,和他朝夕相伴,形影不离。

总之,魏衡非死不可!

想好魏衡的一千种死法,谢知方定了定神,竟忍着蓬勃的怒气和浑身的抗拒,将肚兜和帕子原样放了回去。

无论要怎么处置魏衡,眼下都不是打草惊蛇的好时机。

其一,大过节的喜庆日子,姐姐方才还高高兴兴地和他一起顽耍说笑,若是魏衡这么个大活人凭空失踪,往后的日子里肯定要愁容不展,以泪洗面,这一整个年节都过不安稳。

其二,谢知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谢知真不会做出这样轻浮的事,打算按捺下满腔的愤怒,细细查探个明白。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区区两天时间,他等得起。

于是,待魏衡取了酒菜回来,看见的是谢知方如常的笑脸。

他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往书堆底下扫了一眼,拿不准对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一方锦盒。

强忍着内伤和魏衡虚与委蛇了小半个时辰,谢知方推说酒醉,起身告辞。

刚回到院子里,他便将满屋子的瓷器茶盏摔了个粉碎,就连椅子腿都踹断了好几条,狠狠发泄了一通火气,又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双目炯炯,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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