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幕(上)(2 / 2)
白千羽笑了:“我一路走来,觉得药王谷法阵构造实在精妙,当初您的道侣邓羽落又是如何在这精妙法阵的左右下消失的呢?”
莘不危抓紧了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许提她的名字。”
白千羽保持着与莘不危的距离,继续说道:“我听说妙音门的音律十分高妙,有曲子能惑人心神,诱使他人做出违背心愿的行为……”
莘不危驳斥道:“这不可能!”
“当然咯,您才是邓羽落的前任道侣,自然比我了解她,您觉得她当初的失踪就没有蹊跷之处吗?”白千羽歪了歪头,将结果与推论串联在一起,将谎言编织其中,若是莘不危不愿意承认一开始邓羽落是因为腻烦了自己才出走的,那么谎言于他来说就是甜蜜的解药。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白千羽冷眼旁观莘不危的神色,他因痛苦而扭曲了五官,周身散发着悔恨。活了几千年,忍耐力就这?就这?这简直就是开了极简单模式一般,怒点这么低,怎么修炼的啊,怪不得要花几千年。
白千羽不说话,静静地欣赏由自己的话语而催发的效果,从邓羽落的多情就可以看出来,她出逃失踪可能还真是因为受不了莘不危的无趣,然而这么单纯的结果并不会轻易地为高傲的药王谷主接受。现在的莘不危就像是被困在树上的猫,好不容易有人递了梯子,一骨碌就顺了下来,也不管梯子下面等着的人是谁。
莘不危转身进入内室,将门紧闭,白千羽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也不在乎等多久,随手翻动手边的笔记,拨弄晾晒的丸药,东嗅嗅西摸摸的,活像一只不怕生的猫。可莘不危进去的时间实在太久,白千羽不多时便等得无聊了。
如果想细细考虑,好歹告诉我能不能先跑路啊……白千羽内心颇有些不满,盘着腿坐在桌子上晃悠,忽然一盘藏在角落上面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药草吸引了她的注意,本能驱使她靠近,掀开上面的几层麻布,里面还有用药液浸透的麻布覆盖着,从旁边抽了一张麻布围住自己的口鼻,小心翼翼地用揭开这几层被染成茶褐色的厚重麻布,只是掀开一角,奇诡的香气就扑面而来,白千羽连忙屏住呼吸,却是看到了熟悉的植物,毫无疑问,这些花是情花的异种,就是熊云空之前在信件里提到的东西。听到内间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她连忙将上面的麻布恢复原样,回到了方才坐的位置。
那门被跌跌撞撞的莘不危撞开,白千羽发现他脚步虚浮,四肢挥舞得及其诡异,双眼无光,毫无焦点,他往外扑的样子竟像一个3岁的孩童被门槛绊倒一样滑稽。白千羽走上前去扶住他,莘不危双手箍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声音发着抖:“不要走……”
白千羽心想,幸好他没叫邓羽落或是羊霜蕾的名字,不然她绝对会把他甩到地上。
不过很快她闻到了莘不危身上发出的奇异的香气,和方才她发现的异种情花的气味很像,推论尚未成型,她就觉得莘不危的状态变得更加不对劲了。他的掌心很烫隔着衣服顺着白千羽的背一路摸下去,头也偏到她的耳边轻轻地用嘴唇摩擦她的耳廓。
说实话,白千羽觉得现在的状况很诡异,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她的脑子还在光速运转,然而身体已经准备好上床了。
这家伙明显情欲高涨又不像平常中情毒的人的模样。
莘不危含住了白千羽的耳垂,后者立刻就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一股热流涌了下去,他微微发烫的掌心在她的背上游走,让她的身体有些发软地靠在莘不危的怀里。
情花的变种,这种东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我在宗门书库应该是看过类似的东西的,啊,为什么现在突然想不起来了。
莘不危一只手提上来抚着白千羽的脸颊,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他的眼神十分迷离,但幸好他没说任何一个其他人的名字,因为白千羽被撩弄得也想做了,如果他叫了别的名字肯定会尴尬得瞬间没有欲望。
大乘期的男修诶,这种修为不贪自己就是傻子,嘿嘿还没睡过大乘期的老男人呢。啊不对不对,我到底在哪里见过变种情花的功效?
莘不危迷蒙又眷恋的眼神让白千羽有点烦,她倒也不在乎他到底想要注视谁,这种眼神她在很多鼎炉,啊不对,床伴那里见过,就算见过这么多次,她还是没办法习惯,至少没有尴尬得背毛直竖就已经是进步了。以前还好,睡过了那些人这辈子再也不见面也就算了,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搞不好就要和固定的几个人玩恋爱的游戏,那她必须要加强自己的忍耐度才行啊,别在深情款款的时候破功……
白千羽双臂环着莘不危的脖子,两人稍微分开了一些,她开始细细打量莘不危的长相,长得挺好怎么遇到的渣女都这么奇葩呢(包括自己),搞不好这家伙就是喜欢渣女类型的。
虽然觉得直接在院子里也不错,白千羽还是拉着莘不危进门,他也乖乖地跟着。
这家伙的反应会不会有点太乖了啊,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前提是自己能在做爱的时候保持理智,嗯,保持理智,太难了。
总之就是温柔得过分,是白千羽最不习惯的那种,不管是亲吻还是抚摸,包括搂着她最后冲刺的时候都过于温和了,虽然她不排斥这种温柔的性爱,总觉得很奇怪,和她的相性不符合。
高潮的余韵消解时,莘不危的药效显然没有退去,他把白千羽搂在怀里,手指在她的银色发丝间穿梭。
讯问时间,开始。
白千羽问道:“莘谷主,是想起了什么吗?”
“现在想来,她接近我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我恢复古方中的最难解的情毒和一种能使人暂时失却灵力的药。”莘不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变得十分坦白。
“你知道她要这些用来干什么呢?”
“不知道,我问过,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恐怕是用于她的人口贩卖吧。”白千羽冷冷地说道,“院子外的异种情花是怎么回事?”
“那是研究烈性情毒的,也可以致幻、让人忘却烦恼……”
“羊霜蕾和这些药有关吗?”
“没有,之前我失去羽落太过痛苦,才问合欢宗买了这些花,多半是自己用。也研制了一些烈性的情毒,可从来没用过。合欢宗人对于普通的情毒有抗性,但是烈性情毒就……”
白千羽大致知道自己当初到底中了哪一招了,她沉默着,莘不危从幻觉中醒来,看清楚了躺在他怀里的是白千羽之后,心中大惊,连忙将她推开。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的样子落在白千羽的眼里活像个被人迷奸的黄花大闺女。
“谷主……明明是你自己磕了药突然抱住我,怎么能问我做了什么?”白千羽疑惑。
“是了,我吸了一些药粉有些神志不清了。”莘不危搓了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你走吧。”
“不走!”白千羽坐在床边,心想我今天就和你杠上了,“我睡都让你睡了,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你到底帮不帮我!”
莘不危有些涨红了脸:“你,这算什么道理?”
“我就在这里等你下决定!”白千羽往里挪了挪,披了衣服躺在床上。
“你这个妖女不可理喻,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谷主,你错就错在,都没有确定外人有没有离开就妄图用药物制止内心的苦痛,现在你的把柄就落在我受伤,你必须帮我整死羊霜蕾。”
莘不危细细一想,每每自己爱上一个女人,就容易把许多秘密都告诉她,羊霜蕾确实不能留,只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数不清道不明。对于和自己因为意外而有了肌肤之亲的白千羽,莘不危理智上觉得不该相信他,可是情感上由于漫长的孤寂、郁愤不得派遣又实在很想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而这个人是白千羽也未尝不可。
眼瞧着莘不危动摇了,白千羽决定乘胜追击,她起身搂住他:“其实说是帮忙,我不过是想借谷主的声望和地界一用而已,我保证不会损害谷主的名声,反而会让谷主得到好处。”
莘不危有些犹豫,但还是回抱了她:“你说说看?”
“我想借谷中举办大型喜事之际,将羊霜蕾以及一干与魔域有交易的人,还有正气盟的几位有实权的前辈邀请过来,当众揭发他们之所为。”白千羽扬起头,笑语盈盈地望着莘不危,“谷主觉得怎么样呢?”
“可是,药王谷并没有这样的喜事啊。”莘不危看到白千羽的笑总觉得难以唤回理智。
“怎么没有,谷主和我的道侣大典啊。”白千羽开心得提了出来。
莘不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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