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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吧,我洗过了。”
“洗过了?”衡南疑惑嘟囔,捋一把眉毛上的水珠,穿好衣裳出来,屋里一个丫鬟也没有,越发显得空荡且昏暗——昏暗,是因为窗前的竹帘全都拉下来,白亮的日光笼罩在清薄竹帘背后,鼓涨涨的,光亮从四边渗出来。
“你难道要睡午觉么?”衡南问他。
盛君殊正坐在椅子上,扭过来看她,半天没答话,空气便沉下来。盛君殊斟酌了许久,在她奇怪的视线中道:“我们……圆房吧。”
衡南看了他好半天,拧眉“啊”了一声,椅子一响,盛君殊站起来,嘴立马让人捂住,公子竟然紧张出一额头冷汗:“听懂就行,别喊。”
“这是什么?”她怔怔看他手里的东西,盛君殊利落地拧开盖子给她看,“问人要的软膏,听说能少受些罪。”
她当然知道这什么东西,她问出口,只是惊异于事情突然的翻转,一时没回过神来。
“试试好不好。”盛君殊见她没反应,急得捏住衡南肩膀,“若不这样,母亲就要你走。你难道想走?”
衡南看了他一眼,顺从地爬上了床,盛君殊把那一摞“界碑”搬开,放下帐子,里面更是朦胧昏暗。盛君殊把她抱在膝上,二人宽了衣裳,敛声闭气地,探寻地摸索过去。
衡南的气息很冷,碰到腰,她打了个激灵,寒冷得像蛇一样的吐气吁在他耳边,盛君殊竟也起了,睫毛眨着,耳根通红。衡南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他失态的眉眼,“你难道想走”,那是不是说,有一个人舍不得她走,急了,慌了,什么都很愿意做。
全部的技巧,便都成了造作,只环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满头大汗尝试,半天连位置也找不着。
“以前有人躺在这张床上吧,你怎么不都碰。”
“没这个需求。”
“书中自有颜如玉么?”衡南讥诮,才开了头,“啊”了一下,眉头都皱在一起。
“弄疼你了?”盛君殊紧张地抬眼。
“没有。”她仔细地凝视他,竟笑了。
“都哭了还没有。”盛君殊敛眉,擦了擦她脸蛋上的连缀而下的泪珠,越擦越多,心里一紧,断然起身,“不弄了,想别办法算了。”
衡南伸手一拽,盛君殊没有防备,转瞬让她按在下面,翻个身骑在身上:“你——”
他双手捉住她,衡南的眼睛通红,冰凉的手卡住他的脖子,按住他跳动的血管,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带着铁锈味的缠绵鼻息,像是血的味道,也是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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