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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南曾经用的是把桑剑,桑为剑,贵在轻盈,但很脆弱,她死后,桑剑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入门之书上也写,对天下秽物,虚实相应,光为剑,棘为刀。

盛君殊低头。

他手上这把是棘刀。

师妹手上那个,当是光剑。

金耀兰抱着头蜷缩,半个身子浸泡在黑血里,像是融化的雪人,只剩下孩子似的一小团,衡南“啪嗒”撂下镜子,伸出鞋尖挑起她盖在脸上的长卷发,歪头看了看:“脸我给你留下了。”

她把另一只手放在金耀兰天灵盖上。

“衡南!”盛君殊叫她,是不愿她坏了规矩。

怨鬼不诛,折损福泽。

衡南却转过来警告地睨他:“谁收的鬼,听谁的。”

她抓着金耀兰的头发一提,怨灵登时化入虚空,兜里揣着盒眼影,她把虚空一丢,眼影盒子扣上。

盛君殊伸手抢夺,她立刻眼影丢进衣领,恰好斜着落在中间。

他要是想夺,必须把手伸进她领子去取,或者从下面掏。

第52章 问灵(七)

但衡南想错了,盛君殊抢的不是盒子,而是她的手。

“别动!”他捏紧她手腕厉声喝止,目光仔细扫过,伤口倒是不深。

但是她可是打一下别人的脸就能肿得老高的体质。

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手帕从裤兜抽出来,沾出余血,翻个面利落地按在伤口上,马上被血浸湿。

衡南看着他,盛君殊整齐的眼睫垂着,这年头居然还有人随身带手绢。

但下一秒衡南马上被按得啪嗒啪嗒掉眼泪,豆大的眼泪砸到羊毛衫裙上。

盛君殊没理她。

“师姐你今天真的太酷……啊师姐,你手怎么了?”肖子烈腾空飞上来,还没看一眼就让盛君殊吼走,“开车。”

“可是我没驾照啊,师兄……”

没人理他。

肖子烈只好闷着气捡秸秆,又飞上柱子用力拔出钉上去的拿一根,擦一擦,吹一吹,小心地收进背后的黑丝绒袋子里。

这秸秆箭之所以没有让衡南踩断,是因为它们不是普通的秸秆,是师父开过光的超级秸秆,用一根少一根,要回收利用。

“能走吗?”盛君殊平静地问衡南。

衡南能走。

但她不想走,含着眼泪恹恹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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