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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殊看窗外景色,思考片刻:“我给他画一纸镇宅,标五个9卖给他。”

“……”张森的汗差点流到下巴上。

想当年,少年盛哥儿多么的清正板直,一听见坑蒙拐骗,劫富济贫,那个面红耳赤,深恶痛绝,眉头拧成川字,那个“不做不做,我不做你们也绝不准做”的势头,这才过了一千年……

张森:“人、人民币就、就是腐蚀灵魂的毒药。”

盛君殊扭过一张没表情的俊脸:“你说什么”

张森一脸正气地站起来:“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这、这就去标那五个九。”

*

“太太,太太……”

衡南被郁百合晃醒的时候,一缕阳光正落在她眉心,她眯着眼,睫毛眨了又眨,全然无神。

郁百合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太太,下午有重要的事情啊,可不能睡了。”

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不是老板娶了个睡神,那一定就是老板晚上太不节制。不然太太怎么一整天都在睡觉,皮肤还光滑透亮,神气越睡越好了呢?

郁百合轻轻在衡南耳边唤:“太太,太太,衣服要我帮你换伐?”

自搬到别墅以来,衡南把十六岁到现在夜夜惊恐失眠的觉全补上了。不过再困,基本的羞耻心还是有的,眯着眼睛,浑浑噩噩地一把抓住了她手里的衣服角,郁百合嘻地一笑,关门出去了。

衡南抱着衣裳,木然对着镜子,费力地拉开裙子背后的拉链,开始混沌地想自己是谁,从哪来,到哪去,没想出结果,睫毛颤颤,眼皮又重了。

郁百合等了半天,不见里面有动静。再进屋时,衡南干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藏蓝连衣裙背后拉链拉了一半,就被主人放弃了,拉链歪着,露出头发下面一节雪白的颈子。

“……唉,这真是。”郁百合急得跳脚,又怎么能怪太太这个小可怜,“老板误事!”

灰色琉璃瓶里一束带露的新鲜百合盛开。衡南的脖子被环形颈托固定住,一张脸微微仰起,刘海儿拿小夹子夹住,侧对着郁百合,眼睛闭着,浓密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翳。

睡了这半个月,太太的黑眼圈淡得几乎看不出了……

拉开抽屉,架子上摆放好的各个大牌的口红,按照色号分类,像是套装水粉颜料一样码成一排。

但凡女人,都会让这近乎浪费的排场晃得意动神摇,可惜衡南除外。

郁百合心想,叫醒太太,她也不一定分得清楚这些颜色。

她自作主张地为大日子挑了一支正红,指腹挡着,一点点沾在衡南的菱形唇上。

“沾个喜气。”晕在眼梢。

“再沾点喜气。”摩拳擦掌,扑在双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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