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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睫终是因着不安慌乱地颤动起来,若梨轻咬着抹了口脂,越发红艳诱人的唇瓣,抬起手,一点点,似乌龟般朝他挪去。
属于他们的长夜才刚刚拉开序幕,裴屿舟有的是耐心。
他半垂着眼帘,将她这份徒劳的挣扎尽收眼底,心却并不是面上这般平静淡然。
新婚夜,洞房花烛,这些都已成定局,她仍是要做这些无意义的,试图惹怒他的反抗。
嫁给他对她来说当真就没有一点憧憬与期待?
在他紧迫的注视下,若梨只得乖乖抬起手臂与他缠绕,仰起头将这杯辛辣的酒喝了下去。
看着他将酒杯放回桌上,一步步往回走,静坐在床上的若梨半掩在袖中的指尖掐进掌心,留下了道道红印。
他的手伸来时,她本能地别过脸,但下一刻头上一轻,沉重的冠被取了下来,如墨般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将她纤柔单薄的背脊全部覆盖,发梢已快触到床榻。
华服加身的端庄雅重淡了开,她变得柔软灵秀许多。
小手忍不住抬起,揉了揉骤然解脱,犹有酸痛的脖子,若梨戒备地看向自顾自脱着红色喜服,随意丢在一旁架子上的男人。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裴屿舟侧过脸,轮廓线条因着烛火似乎柔和了几分,他淡淡地问:“饿不饿?”
下午她吃了不少糕点,又一直趴在桌上睡,哪里会饿,但想到若是说不或许他很快就要将衣服脱得干净,便点了点头:“想吃醉仙楼的杏仁酪。”
接着,若梨又略有急躁地加了句:“我只要你买的。”
明白她的小心思,男人目光深了几分,那抹欲色被他暂时压下,指尖动作依旧,很快身上就只余里衣和长裤。
那挺拔,结实的身材越发清晰分明,明明什么也没做,若梨便已能想象到他如今的强悍。
父亲的死,还有战场的这三年,真的将他改变了许多。
由内而外的。
正当她盯着他出神之际,裴屿舟猝然转过身,若梨立刻慌张地半垂下小脑袋,躲避他让人心悸的视线。
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男人来到衣柜前,打开看了眼,从几乎都是黑色的衣服里取出套颜色稍微亮些的。
“还要吃什么?”展开衣服,他边穿边问。
因着他的纵容,心绪有些不定的若梨摇了摇头,小声道:“你看着买吧。”
话音未落,她的视线中便出现一双熟悉的长靴,不等她自己抬头,小脸就被男人粗粝的大手托起,红艳的软唇被他重重堵住,湿润的舌尖探出,很轻很缓地浅尝着香软,欲念在纠缠间弥漫,浓烈而露/骨。
时间不长,也不曾深入,裴屿舟便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而他的唇上已染上一抹异样的红,淡了往日的冷锐戾气,平添一分惊心动魄的艳色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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