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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是,他念着的,全是她吃得如何,睡得如何,眼睛怎样,日子过得怎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哭……
梦到她笑,他一夜难眠,梦到她委屈,他能焦躁好几日,恨不得飞到她身边。
到头来,他在她心里其实什么也不是。
垂下眼帘,若梨知道这些话狠,可她无视了心底短暂的,异样的钝痛,残忍地觉得,并没有错。
他如今位高权重,大可以找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女子。
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上找苦吃。
“程若梨,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等价交换。”
“首先,是叶景昱。”
裴屿舟止住了笑,此刻他的凤眸隐隐泛红,陌生又狰狞。
晶莹的泪光颤了颤,若梨并没有因此感到惧怕,她站起身,饶是如此,也不过才及到他肩头,依旧需要仰头看他:“裴屿舟,我没什么要和你换的。”
“你伤他一分,我便自伤一分,横竖,我如今也过得生不如死,没什么好怕的。”
“你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有那么一瞬,裴屿舟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这份折磨如今已变成利刃,对准他的心口,刀刀致命。
若梨笑了笑,含泪,哑着声,很是温柔地问了他一句:“你舍得吗?”
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却让上一刻还面目阴沉的男人骤然僵了目光,他的胸膛沉沉起伏,在气氛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时,他猛地甩袖,转身走向门口。
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院中回荡,下人们皆是胆战心惊,唯独若梨蹲了下来,将脸埋在膝弯,泣不成声。
若是以前,她绝对想象不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场景。
三年,裴屿舟心里竟真的还有她。
可这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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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晚上吃得多,再加上心绪不佳,若梨躺在床上后一直辗转难眠,不是很舒服。
最后她掀开被子起身,从柜里取出白色的狐毛斗篷披在身上,出门前,她在喜宝的小窝门口停顿片刻。
夜色昏沉,月光在冰凉的地砖上铺了层朦胧的清辉,透过这些许光亮,依稀可见睡得香甜安然的大白兔。
来到京城后,她便鲜少碰喜宝,反倒是裴屿舟时常将它捞进怀里,喂菜叶,顺毛,他甚至给它做了个金灿灿的,挂着金铃铛的小项圈。
喜宝蹦到哪便响到哪,清脆欢快。
项圈上面刻着“裴屿舟,程若梨”六个字。
而这两个名字中央,空着的那一块,刚好够写一个字。
“喜宝,对不起,他心里不该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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