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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为抚了抚领片,把被他压出的褶皱抚平。然后才上前扶正他,周泽宇从仰变趴,倒在桌上,咂咂嘴,睡得香甜。
陈朗把在外面人都摆平,绕过屏风走进来,看一眼周泽宇:“睡了?”
周泽宇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他只在清醒的时候疯,喝醉后从不闹,醉了便睡。
梁为似乎也有些疲,给自己倒酒,兀自喝着。陈朗抓起一瓶酒,拿开瓶器一翘,也给自己倒一杯。
他说起自己最近的工作,虽然说得是很累的事,可嘴角总有一股心甘情愿的满足。
梁为迷蒙地听着,对他这状态深感奇怪和新鲜,酒一杯接一杯入肚。
喝得差不多,陈朗看看表:“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梁为也看表:“才十点。”这对于过去的陈朗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在家等我,我得早点回去。”陈朗一边说,一边取下衣架上的外衣,再打一个响指唤来服务生,叫他们把周泽宇扛到楼上开间房。
再看看安静坐在那里的梁为。梁为其实已经醉了,他知道他喝醉时不疯不闹,就是呆滞,安静,坐在那里不说话。
梁为的听话不是天生的,而是为了迎合家人造出来的。小时候,那是他第一次喝醉酒,指着好不容易回趟家的梁父发泄了一通,气得梁父当夜离开,又在外面一住就是小半年。
梁母没有指责他,只是摸摸他的头,惯常沉默,日日在客厅枯等到深夜,依旧等不回无情的丈夫。
自那以后梁为更学会压抑、懂事,他心里有一根紧绷的弦,连喝醉都不会松开。
任何时候,任何言行,都被那根弦绞紧。
陈朗把梁为送上车,嘱咐小宋他已经醉了。
小宋狐疑地看看没什么异常只一言不发的梁总,跟陈少爷道别。
一路上梁为都很安静,霓虹灯光在车窗上变幻,梁为半张脸隐在阴影,愈发显得五官深邃,刀削斧砍。
车开进铁门,小宋在前头喊:“梁总,梁总……”
“嗯……?”他头有些重。
“到家了。”小宋回过头,边解安全带边问,“要不要我扶您进去?”
梁为说:“好,你送我进去……”车门突然从外打开,叶子微头发散乱,披着睡衣站在门口。
夜里寒气重,她吸吸鼻子。梁为突然朝她伸出手,笑问:“……你也是来接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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