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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里传出沙哑粗砺的声音:“谁?”
“村尾丁家大郎的小妹,烟姐儿。”丁烟答道。
“不见。”屋内的人语气决绝。
“别这样啊姐姐,妹妹给你带了些鸡蛋,还想讲讲那带走我侄女的山鬼......”寡妇不愿见她,丁烟且把语速放缓了许多,希望能减少一些二人的距离感。
寡妇没有立即接话,沉默片刻道:“你走罢,没什么好聊的。”
丁烟听到这话后并未动身离开,仍然站在原地:“我记得田家姐姐前年也闹过吧,这个村子里不信有山鬼的,也不止姐姐一人。我那侄女跟您女儿一样都是命苦之人,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去了,谁来给她们伸冤?我恨呐。”
半晌。
“吱——”木门从中间开了条一掌宽的缝,寡妇的大半张脸隐于门后,她形容枯槁,脸唇之色均为素白,丁烟看到她的唇翕动两下,“进来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木门被拉开一道仅供一人进出的大小。寡妇回头摸到桌上的蜡烛,点了火,示意丁烟关上屋门,坐到木板床上,留出唯一的一把椅子。
关了门,房间又暗了下来。
好在蜡烛被点燃,照的屋子一片橘黄,不过烛焰上方的灰烟有些呛眼睛。丁烟轻轻落座,把提着的篮子放到椅边,然后眯着眼向寡妇道:“姐姐想必也是不信山鬼掳人这一说的。”
“嗯。”寡妇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算作回答。
“我也不信,而且掳人这事八成是村内的人。但我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便想来问问姐姐,在村中是否有仇家?”
寡妇思考半晌,“村里人说我疯了,其实我清醒地很。我一外村妇,没了丈夫,和女儿人在这村里,其实受了不少照顾,村里的祭祀习俗怎能不遵守。在我那丫头之前从未出过这等事,这有问题的人,怕就是说出山鬼掳人谎言的那个。”
似乎因长时间没有开过口,寡妇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哑,甚至只有气从喉管中喷出。屋里没水,她用口里的唾沫润了润喉咙就又讲起来:“陈雄和陈美娘,要说最有可能,就是他们夫妻俩。陈雄见我带着个女儿好欺,曾对我欲行不轨之事,好歹我躲过,那恶毒妇人陈美娘尖酸地很,怪我勾引她相公......这样两家就结了仇,在这金兰山该如何自处,我晓得得很,一直绕着他们走,没想到我那小桃红在那么好的年纪就丢了。”她说着,眼里似有泪光,不过终究没溢出眼眶,慢慢地收了回去。
“姐姐真是苦命的人”,丁烟看那寡妇真是坚强,心中也难过得很,沉默一会儿又问:“听姐姐这么说,那陈雄岂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阿臢好色之辈?他如何建了那么气派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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