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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朗没让太太挂电话,把手机摄像头翻转过来,领她看自己书桌上摆着什么小玩意儿。

巴黎也没什么特别的好东西,彭朗昨天在塞纳河边上走,梧桐树连绵高大,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里掉落下来,几座报亭似的小房子排在岸边,都是卖书卖画的。

摊位上用石头压着画纸,怕风吹跑了。彭朗随手翻开一沓素描画,见到一张小画像,画中人的眉眼和季长善有五分像。他抽出那张画像,花了八欧买下来,回到公寓用蓝色颜料涂涂抹抹,把素描画改成水粉画,深浅不一的蓝色在纸上晕染开来,画中人逐渐跟他太太一个模子刻下来。

他小时候学过几天油画水粉画,跟彭郁一起。彭郁的色彩和构图充满活力创造力,像最天才的幻想家,而彭朗只会照葫芦画瓢,画山是山,画水是水。

季长善是现实主义者,并不欣赏天马行空的作品,所以认为彭朗画什么像什么就很好。她以前不了解彭朗的绘画手艺,上次听石渐青提过“白裙和玫瑰”的故事,心底有几分好奇,想知道他给冯秋白改了一朵怎样的玫瑰。

冯秋白的确好看,像花一样好看。

他是不是见谁都夸人家好看?

季长善刚跟彭朗结婚那会儿,他每隔两三天就要突然冒出一句:“季小姐很好看。”后来听多了,她一方面感到习惯,另一方面感知内心越发滚烫,就叫彭朗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他很尊重太太的意见,不再单纯说她好看,而是夸得更为具体,连她睫毛颤两下,彭朗都会平静道:“如果你离我再近点儿,你的睫毛就会挠我痒痒。能不能离我近点儿?”

这人的情话十分特别,有一种婉转的直白性,季长善一听就懂,但是不觉得腻歪。

他把蓝调肖像画贴到镜头前,跟季长善说:“你比画上要好看许多,摸起来也更有温度。”

季长善实在不清楚他这个“摸”字是摸哪里,因为彭朗又补充一句:“你不穿内衣的时候,最有温度。”他话里携笑意,季长善当即骂彭朗流氓,骂完了安静下去。

其实他的手摸来摸去,嘴巴亲来亲去,并不让她讨厌。

季长善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想他。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的睫毛低垂下去,给窗户遮了一层帘子。彭朗望住季长善的黑眼睛,只能隐约窥见她万分之一的心绪,却也足够他发现什么了。

彭朗帮太太把话说出口:“我每天都在想你。”

“你才不想我。”季长善与他对视片刻,挪开视线。

她点开电脑里的日历,粗略数了数距离二十号还有几天。时间相当漫长,季长善决定人为规定期限:“你二十一号就回来?”

彭朗说要待到月底,巴黎这边有世界咖啡展,他要去试试今年哪个产区的咖啡豆比较优良。

他去办正事,季长善自然不能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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