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53页(1 / 2)

加入书签

她长了双适合哭泣的眼睛,那些泪水挂在眼周,连同淡粉的皮肤一起增添楚楚可怜的美感。一颗颗泪珠淌过她的面颊,比山间河流还急湍。彭朗帮她抹眼泪,说没有谁比苏涵水哭得更自由,她忽略别的字词,只记住了“没有谁”这样代表独一无二的说法。

苏涵水相当早熟,很快便察觉了自己想跟彭朗发展一段爱情。

她第一次跟彭朗表白,是在十七岁。彭朗听过她戏剧一般的发言,沉默片刻,婉转谢绝她的好意。苏涵水觉得彭朗不应该拒绝她,啪嗒啪嗒掉着眼泪,没过一会儿眼神变得坚定,直接踮脚亲了他的嘴巴说:“你得爱我,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彭朗不知道有谁比苏涵水更爱他,所以无法反驳。

他不怎么讨厌苏涵水的亲吻,却也不会主动回吻。

他们的关系开始复杂微妙,苏涵水仍旧同彭朗分享悲惨世界,说到动情之处潸然泪下,一边哭一边搂住彭朗亲他的脸颊鼻梁嘴唇,好像越热烈,越能印证在这个冰冷孤独的世界上,她之于一个人有特殊性。

彭朗承受不起她愈发沉重的眼泪,正好彭诉仁问他要不要出国学商,彭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逃到国外念书。

在他留学的那四年里,苏涵水给彭朗发过无数条消息。他在伦敦的两年,还逐一回复,偶尔也会挂掉她打来的跨国电话再拨回去,后来去了巴黎读高商,苏涵水发来十条消息,彭朗最多回两条,电话则一个都不接。

苏涵水不清楚彭朗杜绝联络的原因,也不甘心失去彭朗的注视。

他长了那样一双多情的眼睛,望住她的时候却专心致志,仿佛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别人一眼。

为了捍卫自己独一无二的位置,苏涵水借了一笔钱买票飞往巴黎。

那天是圣诞节后的第三天,戴高乐机场外下了场雪,鹅毛大雪,积雪埋过鞋面,苏涵水穿了件白色羽绒服,长度到小腿肚,巴黎人不怎么穿长羽绒服。

彭朗来接她,披一身黑色的羊绒大衣,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寡言的。

苏涵水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彭朗已经厌倦了她的眼泪,听苏涵水激烈质问一番,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能没话找话,说巴黎很少下雪。

她抽噎着挽住彭朗的胳膊,羽绒服袖子鼓鼓囊囊塞进他臂弯,彭朗抽回大衣袖子,走在她身侧,两个人中间隔二十厘米,苏涵水往他那边挪一步,彭朗就撤一步。

苏涵水听一些朋友说过,拴住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陪他睡觉。她知道彭朗没和别人睡过,如果今天晚上可以躺在他身边,她就是第一个完全占有彭朗的人,这位置独一无二。

她随彭朗回到独居公寓。他公寓在小巴黎十六区,经典奥斯曼建筑,楼墙外装几层开放式的小阳台,用黑色的藤状栏杆围起来。苏涵水无心看景,随彭朗上楼,他家里一室一厅,宽敞杂乱,烟头堆在烟灰缸里,房间里隐约透着烟草味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