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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季长善很想笑。
她根本不爱吃海鲜,多夹几筷子酱焖黄花鱼不过出于近在眼前特方便。
季晓芸不知道她过去最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也不记得她一吃山药就满胳膊起荨麻疹,严重的时候甚至呼吸困难。
其实也怪不了那家人。
季长善生下来没几天就被送到奶奶家寄养,到了上小学的年纪直接去住校,两周回趟家,上了初高中降为每月一次。她学习挺拔尖儿,中间连蹦两级,十六岁考大学,海城理科状元,考到绛城来。大学寒暑假基本都留校打工,攒学费生活费,大四那年的除夕回了趟家,席间掀了满桌年夜饭,从此不入家门半步。二十八年人生,仔细算算,统共没见过那家人几面。
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何必指望陌生人了解喜好,记住过敏原?
季长善坐在彭朗对面,平和地等他吃完饭,期间在脑海中复习女子防身术的招式。
彭朗领她跟父母打招呼告辞,石渐青露面微笑一下便去藏室选下周沙龙的展画;彭诉仁在田间搓着老手,指甲缝镶嵌新鲜的泥土,要求小夫妻每周都回家看看,顺便催生农民的曾孙。
季长善笑得跟结婚证上一样假,彭朗揽住她的肩膀,波澜不惊道:“正在努力中。”
彭诉仁满意他儿子的态度,挥挥手让小夫妻该忙忙去。
季长善和彭朗下到地库,上了车,犹豫片刻还是提出合理预测:“彭总这回说正在努力中,努力来努力去,没有结果,下次该说谁有问题?”
“季小姐考虑得真长远。”他递过一件外套,叫季长善盖着补会儿觉,昨天睡得太晚。
季长善确实有些困,也不想感冒,于是接过衣服盖好,“您的父亲,到时候您自己骗。”
彭朗答应下来,打火发车,“下回涉及双人运动的事儿,我提前跟季小姐知会。”
斜眼瞅那不正经的一眼,季长善把他外套拉高至下巴颏,一阵很淡的烟草味儿溜进鼻腔,并不难闻,反倒舒缓神经。季长善眨眼的速度逐渐放慢,眼皮将合未合的刹那,想起来还没跟他说谢谢。
谢他递来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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