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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了解季眠,只觉得季眠太古怪了。
你了解了季眠,会发现季眠,也是很好的。
季眠不说,但是很好发现。
季眠也喜欢白衬衫。
季眠不喜欢黑领子。
如果你给季眠过生日的话,他会很开心。
当季眠生气了,稍微哄哄他,他就好了。
季眠一直很喜欢干净,所以,他一点都不脏的。
可是凌宥啊,你知道的好像真的太迟了。
季眠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头骨摔碎了,他都不喊疼了。
“季眠——”
凌幼灵哑着声音,在他耳边小声呼唤着他,想把他从梦里叫醒。
季眠,你嫌我烦,就爬起来踹我一脚。
打我骂我都好,别这样赌气,不理我。
她只喊了一声,然后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长大的嘴巴徒劳的动着,仿佛一张拉到极点,断掉的弓。
弓弦“嘣”地一声勒住喉咙,一响过后,再聚不拢力量,再没有声息了。
亲身经历过后,她听懂了,之前季眠不成调的呜咽。
她听到的,是他说不出口的求救。
“救命啊凌宥,救救我,我一点也不想走。”
他在喊救命了,她也装着听不见。
硬着心肠把他往火坑里推。
怪她的话,他也不说。
就在这里等她看她后悔呢。
终于啊。
穿越了十四年,又虚耗了十三个月。
凌幼灵终于找到了季眠,偶像季眠。
这是一个混蛋。
季眠,该用所有的贬义词形容这样一个人。
一个恶劣的、不正常的、消极的少年。
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少年。
他说:“施暴者我来当,凌宥不要再受伤就好了。”
他说:“凌宥,我不是个好人,也没做过好事。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帮助你,我是个坏人,也只能做坏事了。”
他说:“我得成为他们希望我成为的样子,做他们希望我做的事。”
他说:“这也是我自己选的路,我没资格辩解什么,坏事是我做的没错。”
他说了这么多,她一句也没听懂。
或者是一句也不想听。
甚至恶劣着语气说他:“季眠,我觉得和顾九歌比起来,你更不像‘人’。我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你凭什么靠着这股优越感仗势欺人。”
可是,那不是优越感啊。
是自卑与脆弱。
这个被不安堆积起的季眠,一碰就碎了,根本不堪一击。
“你们之间,有好多话能讲。在说些什么呢?让我也知道吧。”
“每次,我来找凌宥,凌宥都推开我,去找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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