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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惊无险,但是到了苇城边界,却忽然出了岔子。”崔羽叹了口气。
讲述过程中,他几次面露愧色,想要向季青雀跪下认罚,都被季青雀拦下,他本来是个相当冷漠严肃的人,如果不是内心惭愧至极,是绝不会表露出如此言行。
本来已经快要平安到达苇城,家人团圆了,可是却不知道半山腰上是哪里冲下来一伙山匪,拦腰将两辆马车隔开,崔羽带着十几个护卫冲杀几次,都没能将另一辆马车救出来,又怕孙氏母女也陷入重围,崔羽咬紧牙关,不顾孙氏的连声惨叫,护着马车头也不回地逃走,等把孙氏母女送到了安全之地,他又带人重新杀回去,想要拼死把季青罗抢回来。
他对季家人并无什么好感,也无忠诚之心,可是要是任凭大小姐的妹妹落在贼人手里,岂不是给大小姐脸上抹黑?
他心里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可是最后却没有看见贼人的身影,只看见了在路边的红玉,正跪倒在地,号啕大哭。
季青罗当时眼见贼人冲来,又见自己的马车与孙氏相隔甚远,便立刻知道不妙,便当机立断准备跳车躲藏,红玉当时已经被吓的神志不清,只听得季青罗说让她跳车之后就躲在草丛里,往孙氏马车的方向跑,她也只记得这句话,一跳下车便追着孙氏马车的方向跑,她跑出好远,生怕有人来追她,不知过了多久,冷风吹在她脸上,忽然让她打了个冷颤。
……二小姐呢?
二小姐跑的可没有她这么快。
她立刻停下步子,转头不要命似的往回冲,可是哪里还有人,马车被搜刮一空,连马也被牵走了,连同最珍贵的季青罗,全部消失无踪。
说到这里,崔羽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季青雀看了一眼,她脸上也苍白至极,可是面上的表情却越发冷静坚毅,像是白玉的雕像,她声音沙哑地问:“羽叔想说什么。”
“也许大小姐可能觉得我在推脱责任,但是……”崔羽低声道,“我事后回想起来,观那伙人的行事,恐怕并不是寻常的流民,更像是……”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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