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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才道:“池塘边有股残留的香气,但是没有你的味道。”

  她被他嗅得发热,轻声问道:“我是什么味道?”

  “像三月份的白槿花,很淡的味道,但是我能分辨出。”谢昉淡淡道。

  “原来谢大人是属狗的。”她噗嗤一笑,她都未曾发现自己身上是何味道。“不过……我也有闻到一股香味,还比较奇特呢。”

  “写吧。把你当日如何见到尸体的都写下来。”他指了指眼前的纸,被叫来问话,还是留下一份供词比较好,“如果再让你闻一次那个味道,你可还能分辨出来吗?”

  “嗯……应该能吧。”她边写着,边道,“反正肯定不是京城中女人常用的香料。”

  好不容易写好了这份供词,谢昉将她今夜来此北镇抚司衙门至少有了个正经名义。

  放下笔,她轻呼一口气,“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已经二更天了,外面还在下雨,你还想去哪?”谢昉挑眉问道。

  “我回家啊!”她站起身来,拿起了自己的外衫,发现还是湿的,“二叔和婶娘肯定已经很担心了。”

  谢昉反问她:“既然已经很担心了,你现在浑身湿透、蓬头垢面回去了,他们不是更担心吗?”

  “我蓬头垢面吗?”她皱眉,在脸上摸了摸,摸到了几缕碎发,看来就算不是蓬头垢面,也不是很齐整。叹了口气,她也不再跟他争辩了,干脆道:“既然你盛情难却,正好你这里有张床榻,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想要自己走去旁边那间内室,却发现自己还光着脚,被困在椅子上了,她本不欲求救谢昉,但谢昉走来看了岂会不理,便又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内室的寝榻之上。

  被褥都是崭新的,江南最好的织锦背面。只是许久无人用过,就着屋子里的寒气,她刚刚被放上去时还是冻得打颤。赶忙用足间一挑,把被子带了上来,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见她将自己裹紧,对他露出满意的微笑,他便不得不问了,“那我呢?”未等她答话,将她连人带被向里一推,便兀自和衣躺在了外沿。

  “你不盖被子吗?冷不冷?是不是你们这个锦衣卫衙门里的人个个都是冷血无情,所以不管多冷都不用生火炉?”沈芳年从被子中伸出了双手,再将被子掀开一个口,准备将他也裹进来,反正两年前在沙漠时她做起这种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不怕这一次。

  谢昉其实并不冷,反倒有些热。他没有答话,而是接过锦被的一角,轻轻一抻,便获得了一个滚进怀里的美人。

  “谢大人……”她的声音有三分嗔意,七分娇懒,大家闺秀矫揉造作起来也是一番好手。

  谢昉只觉得喉咙发紧,沉声道:“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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