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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琎顿了两秒:“对。”
一板一眼的,周轶并不懊丧,她凑近他叹也似的低声说:“群众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当对你来说最特别的那个。”
她说完就往后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整了整外套,最后摸了下小腹,暖宝宝已经发热了:“好多了,谢谢。”
丁琎眉头未展,嘴唇抿紧。
她在操纵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手上仿佛扯着一根无形的绳,时而拉紧时而放松,时而强势时而松弛,她进退有度却步步紧逼着他,在男女游戏上她显然得心应手。
丁琎把顶灯关了,车内重新陷入黑暗。
他阖上眼,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周轶蜷起身体,黑暗中她望着他的方向,嘴角翘起露出一丝笑意。
后座上的兰兮芝这会儿才敢稍稍睁开眼往前看,丁琎和周轶一左一右分坐着,好像刚才她听到的谈话是她臆想的一样。她不是故意偷听的,实在是睡眠浅,稍有动静就醒了,本来她在周轶说经痛的时候就想举手说自己有止痛药,可还没等她出声,丁琎就拿出了暖宝宝,她于是识相地继续“熟睡”。
她亲耳听见了刚才的那一波“推拉”,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周轶姐好厉害啊。
兰兮芝低头,陈淮景又嘟囔了句梦话,脑袋还在她腿上蹭了蹭。
她想,他应该喜欢周轶姐这种类型的吧,长得漂亮又有自信。
风声更加喧嚣了,这场雪可以覆盖大地上的一切,却掩盖不住人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贴了暖宝宝,小腹的绞痛有所缓解,周轶靠着椅背,耳畔听着外头呼呼的风雪声,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丁琎只是阖着眼,他仍保持着警惕,半夜雪停了他还下车走动了下,把窗户降下了一道缝儿换气,几个人呆在车内吹一晚上的暖气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清晨六点左右,天光微亮。
周轶醒得很早,睁眼时窗外是介于黑与白之间的灰,她揉了揉眼睛往驾驶座看去,边上没人,往后看一眼,陈淮景和兰兮芝都还在睡着,不知道他们昨晚怎么睡的,现在是兰兮芝枕在陈淮景的腿上。
周轶把风衣扣子扣紧,推开车门时一阵寒风吹得她一个哆嗦。
她立刻把车门关上,放眼望去,一夜过去,白雪皑皑,大地像是盖上了一层厚重的白色棉被,新雪还是蓬松的,同棉花一样。
冷风沿着领口钻进去,周轶瑟缩着脖子把风衣的帽子戴上,又把手揣进兜里,呼吸间空气都是清冷的,明明昨天还是夏天,隔天就像是来到了南半球。
她在车子周围转了一圈,没看到丁琎他人,就等在车旁。
丁琎去前面探路回来,隔着一段路就看到穿着红色风衣的周轶,她戴着帽子像童话里的小红帽,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十分张扬。她低着头在踩雪,还专门挑没被人踩过的积雪去踩,十足的南方人做派。
脚踩在积雪上会发出“嘎吱”的声音,周轶低头踩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军靴,她抬头,不意外地看到了丁琎那张表情十年如一日的脸。
“早。”她说。
丁琎见她精神不错,至少看着比昨天好点,而且她的酒好像醒了,似乎不记得昨晚她和他说过什么话了,从她的表情上看,她对他很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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