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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能不能请你千万不要有事。
不要丢下我。
不要离开我。
请再等等我。
我真的只有你了啊,奶奶。
江茶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没有流泪,声音却生涩哽咽。
“师傅,麻烦……再快一点……拜托你了。”
“小姑娘啊,再快就要违规啦,我——”司机抬眼,错愕地在后视镜里对上江茶通红的双眼。
“求你。”
求求你,求你再快一点。
司机咽下唾沫,收回目光,咬牙踩住油门,“小姑娘,坐稳了。”
他全程没有减速,标志着医院的灰白色小点远远接近,飞快完成从平面到立体的改变。
急刹之后,江茶狂奔进医院。
“江茶,你终于来了!”
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惨白色走廊上,护工冰凉的手一把抓住江茶。
江茶止步太猛,停下时被医院满世界的白色晃得眩晕了一刹那,又很快清醒过来。
“奶奶呢?张阿姨,我奶奶在哪儿?”
“还在重症室。”
“重症室?为什么没有手术?”
江茶呼吸一滞,顺着指示灯牌看过去,挂着“重症室”的门上镶嵌着小块透明玻璃,方寸之间,屋里惨白一片,她看不清想见的脸,只能看见床上消瘦的苍老身影,已经单薄到快要没有厚度,冰冷的金属仪器和数不清来源的管道一起交错融入她的身体里。
像是柔软无望的尖刺,一根一根刺进心里。
“奶奶……”
江茶怔在原地,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沙哑到吓人,她想迈步,腿上却像是灌了铅,寒冬的天能把铅也冻实。
“是江月兰家属吗?”
江茶转身,重症室走出的医生皱眉翻着手头的病历,目光在人群中寻觅。
像是脱水的鱼突然可以呼吸,剧烈的颤抖让眩晕加重,头痛欲裂,江茶扶住冰冷的墙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医生,我是江月兰家属,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突发性心脏病,情况不乐观,需要立刻准备支架手术,”医生抬头看她一眼,“不过病人年纪大了,手术有风险,而且费用很高,你要考虑清楚。”
“不需要考虑,”江茶毫不犹疑,“我们做,不管多少费用都做!”
医生点头,“签一下知情书和手术同意书,然后去交钱,交完费用就可以开始手术了,我先去做准备,你尽快把钱交上。”
医生抬腿,重症室的门再度被缓慢收拢,光线在其中逆成惨白的线条,无端延伸进江茶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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