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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量力的后果只会是给他本就罄竹难书的黑料上再添一笔,迟燃不是长虱子的秃头,也怕痒。
宴凯笑容满面送这尊黑脸神出了门。
透过窗户,江茶看见跨坐在摩托上的迟燃忽然回头冷冰冰看向她,在昏暗夜色里露出了一双张狂凌厉的眉眼。
江茶仿佛能听见他掩藏在头盔下的冷笑。
下一秒,迟燃把油门一握到底,肾上腺素和心跳在发烫的轰鸣里加速到极限,那抹耀眼的金色和尾气一起消失在茫茫寒夜里。
江茶松了口气。
迟燃一走,宴凯心情更佳。
“江茶,你演的很好,”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欣赏,只是有些惋惜,“不知道你消失的这五年经历了什么,但我很庆幸,你没有放弃自己,现在的你比在《江湖》中更加出彩,这五年你进步很大。”
“你是当之无愧的好演员。”
高婷办事麻利,之前已经给制片和出品发送了江茶的试镜短片,那边很快给了答复。
宴凯接过手机笑容灿烂,一锤定音,“你好,裴离。欢迎加入《刺杀》。”
真的是——她?
江茶有一瞬间的恍惚,喉间一滞,酸涩就窜上了鼻尖,她忍着泪意退开两步,朝宴凯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弯腰停了很久才起身。
“宴导,谢谢您,”江茶红着眼眶,深吸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尾音,“真的谢谢您。”
宴凯不知道这是她五年里拿到的唯一一个正经角色,但能看出来她过得并不好;
江茶不知道迟燃为什么第一面就这么讨厌抗拒自己,但她无比清楚,宴凯违背迟燃需要顶住多大的压力。
上位者对于蝼蚁的打压,江茶太熟悉了。
天底下蝼蚁三千,随波逐流是大势所趋,但还好,这个时代总还是会有人愿意逆风挪上一寸,这一寸就是生机。
宴凯心疼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拍了江茶的肩膀,带着高婷出门离开。
冷风随着门的开合钻进来,尖利得像把刀子,却缓和了房间里空调暖风的闷窒,江茶被寒意吹得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早在质疑迟燃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强装镇定了,《刺杀》是江茶和平解约的条件,为了拿到这个机会,她只能赌。
万幸,迟燃没有让她输。
“都会好起来的。”
江茶看向窗外在黑暗中微弱的路灯光芒,天总会亮起来的。
***
江茶整理好情绪出门,程东黑着脸在大厅等她。
见她来了,立刻堵在门口,“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迟燃?你这五年是没有联网还是脑子演戏演坏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江茶木着脸避开程东,拉高起球的毛衣领子,“我没有得罪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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