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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暮雪微微拧了一下眉头, 一把撑坐起来, 拉开了这段在迫于情势之下的过于亲近的距离。
“她走了。”她对萧寂道。
萧寂眼中情绪稍稍一变,收敛了表情。
“嗯。”他应了一声, 从床板上起身下了地,低垂眼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习惯性地去抚右手拇指关节。
没有在上面摸到黑玉扳指让萧寂稍稍一愕,这才又想起他此刻的身份是“刘二郎”,而非幽暝城城主。
而身后神色淡淡坐在床板上的人,也只是刘二郎的表妹“阿离”,不应该跟离暮雪混为一谈。
两人都不是矫情之人, 压下了适才升起的那点尴尬后便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姿态。萧寂走过去试着拉了一下门板, 眼见外头锁得严实, 今晚注定是没法再出门了,他笑了声,折回来:“看来你我不得不共处一室等待今夜过去了。”
紧张的关头过去,夜又深了, 两人坐的时间久了,此时都感到了些许困顿。离暮雪曲腿靠在墙壁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锁在脚踝上的铁链,看着萧寂将长凳拖到了靠近小窗的那边墙,坐下后仰头望着从那狭小空间漏进来的银白月光。
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呆了许久,然后萧寂打了个哈欠,道一句“歇了”,抱臂倚着墙面合上了眼睛。离暮雪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之后也在床板上躺下了,背朝墙壁,贴着枕边的地方搁了一只筷子,右手盖在上面,以便随时能够防身。
萧寂虚着眼,从层叠的睫毛之间看着这一幕,几不可见地抬了下嘴角,随后才真正闭住眼睛歇下了。
一觉到天亮。
孙福祥跟孙钱氏一大早就出门要账去了,刘母在他们走后方取了钥匙来开锁。
彼时离暮雪和萧寂都已经醒了,但都感受到了身上很有些不适,故而还保持着一床一凳的距离没有动作。
按照道理,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他们理应比昨日精神更足一些。可萧寂看起来却更虚了,像是身体亏空得厉害,眼下的乌青称着一张苍白的脸,模样比鬼还要难看;离暮雪本不觉得有什么,待到坐起身来的那一刻才动作一顿,腰部以下的酸软让她差点又栽了回去。
两人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按着腰,互相望望,片刻后才眉心一动,了然到这是什么情况。
萧寂哂了一声,撑着墙壁站起来:“看来不管我们昨晚究竟是怎么度过的,都不影响既定的结果。”即使他们昨夜各睡各的,但在设定中,他们还是发生了关系,以至于事后该有的症状一个都没少。
真是荒唐得可笑。
他朝离暮雪走过去两步,见她只是拧着眉头不说话,以为她是难受得厉害,便出声问了句:“没事吧?”话出了口再联想到她难受的原因,萧寂才察觉到问得不妥,不免再次感到尴尬起来。
斜坐在床板上的人收着下巴,只露出发顶和笔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冷意,倒显出几分惹人怜的乖巧。她的衣料单薄,日光下看起来娇小又脆弱,肩膀和腰肢又窄又细,仿佛用点力就能折了似的。萧寂垂眸看着离暮雪的这副模样,忍不住就晃了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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