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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离开时,那些学生岂不是非常舍不得你?”
“是啊,车都开出去老远了,孩子们还在追,好多人都哭了。”男人仰头灌了一口啤酒,抹了把脸,“当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不该走的,我应该留下来再陪他们几年。”
他去支教是因为原意。决定来,也是因为原意。
新婚之夜的打击,让他选择逃避。短暂逃离三年,发现还是放不下原意,还是不甘心。所以只能回来。
好在他在离开之前,找到了靠谱的主事的人,会替他打点好学校的一切,并且定时给他反馈。
原意握住啤酒罐子,五指收紧,抬头看他,“你后悔吗?”
孟繁臣的眼底掠过一丝困惑,“后悔什么?”
原意:“和我结婚。”
他坚定道:“不后悔。”
话题到这里突然就断了。谁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原意突然没了说话的欲望。她心里五味杂陈。
孟繁臣是不后悔,可她后悔啊!她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一个自小吃穿不愁,顺风顺水的人何至于去那么偏远穷苦的地方支教。
自从得知他对自己的心意,这段时间她一直心怀愧疚。当初她如果知道孟繁臣喜欢她,她一定不会找他和自己结婚。她结婚的初衷只是为了应付长辈。唯有谁都不爱对方,那样才公平。一方爱,一方不爱,爱的那方受伤,不爱的那方愧疚,对谁都不好。
两人各自沉默,埋头喝酒。
啤酒下喉,又烈又苦,像是一把锋利的刺刀重重刮过,原意突然咽不下去了。
一时不察,她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她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眼泪硬生生被逼出眼眶,径直滑下了脸颊。她尝到了一股湿意的咸味儿。
“别喝了。”孟繁臣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啤酒罐,转手放在茶几的一角,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她的辈,给她顺气。
原意还是咳个不停,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她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男人坐于灯下,吊灯暖意融融的辉光自上而下打在他身上,将他身上藏青色的外套灼染成又深又重的色调,几乎变了一个颜色。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原意,语调沉静,“小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婚是我自己要结的,完全出于自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不必觉得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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