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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诧异,“顾廉?就是你那上门女婿?”
“如今已经不是了。”高江川愤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张保是多明白的一个人,只说到这儿不用多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淡然一笑,“高管事真是好谋划,当年故意将顾廉拉下水,让他去菱州为官,参与到高家庄之事,却在不久之后,又将他调入京城为官,且这些年里再也不让他参与到菱州之事。咱家本来不解你其中之意,如今却终于了然。高庄主这是对顾廉早有防备啊。若他真心待你女儿,便再也不提当年之事,若他辜负你女儿,当年之事便是拿他的把柄。”
高江川道:“引狼入室不得不防,还望掌印相助。”
张保点头,“这个简单,有他当年在菱州为官的事儿,要办他轻而易举。高管事就静候佳音吧。”
说罢,他抬手示意车夫放下帘子 ,随后,马车驶离。
高江川望着已经消失在视野的马车,拢起目光咬牙自语,“顾廉,你也太小瞧我高江川了,敢欺负我女儿,就算我死,你也要死在我前头!”
* * *
自从皇帝下旨清查高家后,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凡曾与高江川来往密切之人都人人自危。与此同时,傅筠山也已快马加鞭来到了菱州,他要借此机会好好盘查一下多年前的那件案子。然而等他到了的时候却被告知,菱州上下官员,竟在短短数日之间,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唯有一个上任不久,什么也不知道的白敬之还活着。
“厂公,您有所不知,自从得知陛下传旨彻查高家,这菱州的官场便暗潮涌动。至今日一早,衙吏们便从四面八方来报,凡是有些品级的官员,不是带着家眷跑了,就是自尽了。有的,甚至妻儿老小一起服毒,那场面真是惨烈啊。”白敬之咧着嘴颤颤巍巍的道:“厂公,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傅筠山目光微倾,质疑道:“白大人身为一城知府,岂能不知?”
白敬之闻言浑身一哆嗦,忙解释道:“厂,厂,厂公,下下,下官,才,才上任月余,这,这菱州之事,属,属实不知啊。”
傅筠山瞥他一眼,看他已吓出一头汗,挑了挑眉毛, “咱家不过是随口一问,白大人不必紧张。”
说罢,他缓步走入菱州布政使司衙门,内衙之中,衙吏们往来忙碌,搬运着布政使一家的尸体。
“下,下官,不紧张……”白敬之对着傅筠山的后背,偷偷吐出口气,然后追了过去。“对了厂公,虽然下官不知确切的缘故,但是,这些日子来,下官隐约觉察,菱州上下官员,似乎都有参与包庇高家庄,所以,他们可能是畏罪自杀,或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傅筠山垂眼寻思,“这么多官员携家眷潜逃,不可能半点动静没有,白大人可于深夜时分听到什么声音吗?”
白敬之一愣,“诶呀,还真是没有。”
傅筠山点点头,没有多言。
此时,一个衙吏从外边跑来,将一封带血的信纸交给白敬之,“大人,这是方才从巡抚衙门里发现的。”
“这是什么呀?”白敬之嫌弃的捏着信纸上未沾血的地方,只粗略一看,立刻转呈给傅筠山,“厂公,您看,这是巡抚的绝笔呀。”
傅筠山扫了眼那信纸,从袖中掏出白手绢,隔着手绢捏信来看,其上的内容是张秉言的认罪书,大抵就是说包庇高家制售腐败熟食的罪行和参与到其中的官员名单,再就是巴拉巴拉一堆懊悔之词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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