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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筠山冷笑,“咱家与他哪里算得上什么主仆,他不过就是咱家要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谁知她如此没用,死了也就死了吧。”
“厂公怎么能这么说?”
“郭宝宝不过就是市井之徒,死又有何足惜?况且,她原本身上就背着案子,佥事你不也一直打算着要缉拿她归案的吗?还是说……”傅筠山说时挑眼注视魏锦余,“缉拿她是假,想见她是真?”
“呃……”魏锦余一怔,愕然发现,自己似乎真如傅筠山所说的那样。难道说自己……
他摇了摇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郭宝宝入宫行窃,当论罪处罚。可是现如今,他顶着的却是莫须有的罪名。”
傅筠山挺了挺身,“无论何罪,她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除非陛下改了旨意。不过,金口玉言,陛下既然已经定了他的罪,就不可能有人轻易改变。咱家是不会为了一枚区区棋子,而在这时候自讨苦吃的。”
见傅筠山如此决绝,魏锦余咬了后槽牙,“厂公明哲保身,不惜葬送他人性命的做派,魏某断不敢苟同。既然厂公怕引火烧身,魏某自去求见陛下。告辞。”
傅筠山望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深吸换一气,闭上了眼睛。
*
深夜,皇帝由张保伺候起夜后,靠卧在龙榻上,无力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张保给皇帝拉了拉被子,轻声道:“回陛下的话,已经四更天了。”
皇帝微垂双眼,慵懒道:“魏锦余还在外头跪着呢?”
“是的陛下,一直跪着,外边儿人说,连茅厕都没去过。”
皇帝诧异,“他跪了多久啦?”
“回陛下的话,已经一日夜了。”
“呵,和他爹一样的犟。当初他和郭宝宝是那样的水火不融,如今却为了他在这儿跪了一天一夜。你说这人,他怎么就那么固执呢?”
张保笑道:“陛下,您不正是因为这个,才信任魏家父子的嘛。”
皇帝点点头,“也是。”
换了口气,他看了眼身边空着的枕头,“贵妃回宫去了?”
“是的陛下,您一睡着,贵妃娘娘就回去了,她是怕在您身边翻身的时候扰了您的休息。这么多日子来,贵妃娘娘不都是这样的吗?”
皇帝点头,对于颜如玉的细心周到自是无可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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