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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再次落下,打在人皮囊上发出来的声音就好像是打在油布上一样。
苏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极度的恐惧让他无法动弹,连脸上的妆花了都没去管。
这一刻,他的人生是空白的,失去了任何意义。
足足过了一刻钟,宋遇才缓过神来,拍了拍苏勉:“上去”
“啊!”苏勉冷不丁被她拍了一下,一声尖叫拐着弯的冲入云层,将雷声都掩盖住了。
“第一次出来就是这样的大场面,有点遭不住,去上面是吧。”
苏勉惊魂未定,自己给自己找补了两句。
宋遇道:“上去看看。”
不等两人抬脚,半山腰忽然出现一点烛火的亮光,一人蓑衣斗笠,冲着他们大声道:“是解密司的宋遇吗!”
他生的非常高,但是极瘦,远远看去就像是谁家撑衣服的竿子插在了那里。
“正是,你可是罗远?”宋遇用自己的小鸡嗓子喊了一声。
罗远勉强听到了,提着灯火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下走,中途还摔了一下,灯火瞬间扑灭,天地又变成了黑白相交时的乌青色。
他一身泥泞下了山,先看了苏勉一眼,打了个招呼:“久闻名号,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这位小友是”
宋遇对过去的穷酸和艰难深恶痛绝,一进了解密司,就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持续的改头换面,自认为现在无懈可击,很能算的上个人物,万万没想到罗远直接认错了人。
这简直是在说她的一番苦心都付诸东流了。
她差点猿形毕露,想从朝廷借一门大火炮来,把罗远轰到天上去。
苏勉连忙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你认错了,这位才是宋遇,我是她的属下苏勉。”
他心里想笑,但是脸上万万不能笑,宋遇是个眦睚必报的小人,这个时候不惹比较好。
罗远吃了一惊,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鸡崽子是京城解密司特意派来的。
潭州府有一位画师,每一副画都只有两三笔,说是以形传神,他一直不懂,看到宋遇他明白了。
就是这么随便的长一下,也能看出来是个人。
他心想这次怕是要完了,就这么两个人,一个脸比戏台子上的戏子还花,一个完全就是个幼崽。
不过他毕竟是中年人了,不能就这么把脸挂下去,热情的冲着宋遇打招呼。
“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见怪,这是我的令牌。”
他取出捕灵师的令牌给宋遇查验。
令牌五寸长,半寸厚,正面捕灵师三个字铁勾银画,如走龙蛇。
翻过来刻画一方鼎,传言禹收九州之金,铸九鼎,象九州,后来九鼎失踪,成为灵物寄居之所,因此在后面刻上了这个图案。
宋遇一言不发的将令牌还了回去。
罗远道:“这雨也下的大,咱们先上山再说,山上有地方住。”
脚下没一个地方是平稳的,不是太滑就是有坑,踉踉跄跄到了山里落脚的地方,已经成了三个泥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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