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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英愣了一下,神情便有些放松:“没错,他一生病,就闹着让我给他煮牛乳粥。有次你生病了,我也给你煮过一次,他很是嫉妒,当天都不想理我呢。”
顾希言露出微笑:“他那时老是抱怨你偏心,觉得你有了好玩具、好吃食,都先想着我,其实是他有时赶得不巧罢了。就比如说有次你做了樱桃酪,他一个人吃了两碗,还把我的那份也抢去了,最后闹得肚子疼,他就没话说了。”
沈琼英笑了:“益儿小时候和我一样贪吃,他还想和我学做菜,可是父亲认为君子远庖厨,严禁他这样做。他当时还很是不平呢。”
顾希言笑道:“这么看来,益儿小时候脾气是很倔。”
“长大了也一样倔。”沈琼英叹道:“不过比小时候懂事多了。早知道他会不辞而别,今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当初应该对他再好一些的。”
一时二人皆沉默了,又过了一会儿,沈琼英轻咳一声道:“还是说正事吧,你不是有话要问吗?”
顾希言愣了一下,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低声道:“我忽然想起一事,张侍郎去世那晚离开醉仙楼时,可是身着玄色直裰?”
沈琼英思索片刻道:“是的,我对此有印象。”
顾希言随即问:“那直裰的上襟可有水迹?”
“没有。”沈琼英愣了一下道:“张侍郎为人一向极修边幅,即使是酒后,衣袍也是整洁的,我并没有看到水迹。”
顾希言眉头微锁,喃喃道:“这便奇怪了。”
“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沈琼英还要再问,却见谢临径直走了进来。
沈琼英忙起身迎接,笑问道:“谢表哥,你不是去扬州收租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临先向顾希言行了礼,才笑对沈琼英道:“放心不下醉仙楼的事,你这次蟹会效果如何?菜式受欢迎吗?”
面对谢临,沈琼英是十分放松的,笃定笑道:“那自然是好的,谢通政、蒋御史等人都觉得蟹会办得很好,菜式简约美味又不奢华,约好了明年还要来呢。下次的蟹会定在十一月初一,专门邀请金陵的文人墨客,届时还要劳烦谢表哥出面去请了。”
谢临笑了:“这自然不用你说,包在我身上好了,想我谢某人别的不好说,在金陵的人缘还是很好的,我亲自去请,他们总得给我个面子。”
沈琼英笑道:“谢表哥做事我最放心了。对了,你在扬州那块地,今年收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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