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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响起一把尖利嗓子:“薛良媛可在此处?奴婢奉太子殿下令,前来传话。”
侍女引了传话的内宦进来。恒娘按照盛明萱的提点,步出画堂,在台阶下相候。
王良媛不敢托大,也随同一起,降阶迎候。只有海月留在画堂里,并不肯出迎。
那内宦手持拂尘,见了众人,先不见礼,板着一张脸:“殿下言道,东宫薛良媛言行不端,与妓结交,实乃不顾身份、自辱门庭的秽行。暂不允入东宫,令其闭门思过,洗心革面,痛思己非。”
宦官一开口,便如钢丝擦铁球,声音扎人。
恒娘无意识地想,以后若入了东宫,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听这样的声音,不知道自己会有多想念太学里那些正常的男子声音,嗯,也许最想念的,还是某个冷冷淡淡,却越听越顺耳,越听心里越柔软的声音。
她一声不吭,内宦可有些下不来台,眉头一皱,正要为难为难她。盛明萱轻咳一声,微笑道:“陈押班辛苦了,今日累你亲自跑一趟。”
陈押班自是认识她的,忙微一躬身,谄笑道:“盛娘子安好?”
盛明萱回了半个福礼,两手慢慢绞着手绢,含笑问道:“殿下怎么发这么大火?薛良媛今日差点被歹人所害,殿下竟没半点温言慰问,这不像是殿下一贯怜弱悯小的风范。”
陈押班上前一步,悄声道:“还不是那份女报惹的祸?周婆言贸然刊文,尽说些城阳郡王世子的坏话,殿下兄弟情深,深感不安,已经上表自罪,请暂停周婆言。一切有待圣裁。”
盛明萱眼睛闪了闪。
她之前怀疑周婆言这份报道是太子授意,如今看来,倒是不像。
不过既然她都能这般怀疑,别人想必也能生出同样的念头。
太子身处嫌疑之地,确乎只能丢车保帅。停了周婆言,上表请过,以示清白。
今日赶巧,又出了郡王府仆人胸怀利器,当街行凶的事,无论此事最后能不能彻底扳倒郡王府,将其拖入谋逆的大坑,至少太子这番表现,可谓保身之万全策,无懈可击。
王良媛再没想到自己巴巴地来拉拢薛良媛,结果竟等来太子一番声色俱厉的训斥。
眼看薛良媛被训得神思恍惚,连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她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过,可千万别把自己牵连进去。太子殿下若知道自己来探她,会不会连自己一起迁怒?
思绪如潮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全是两个大字: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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