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页(2 / 2)
“这家人收留逃妻,也是共犯了。”
“就这么藏着人家妻子,岂是长久之道?”
有人忿忿:“既是犯法之人,岂能在太学讲台上畅所欲言?毫无廉耻悔过之心。”
只有极少数人叹息:“也怪不得这徐四娘,若照这蔡七的秉性,逃出去好歹还有条生路,留在家里只怕是生死不知。”
有人疑惑:“不是讨论嫁妆问题吗?怎么成了逃妻事件?”
台上的圆脸妇人也不生气,反朝台下说:“你们别着急,我等会儿就讲到了。”
说得台下笑了起来,都道:“这娘子倒是有趣。且听你讲!”
恒娘也十分高兴。五位娘子,数这个圆脸的胆气最壮,蒙面的最有才华,是以她与阿蒙商议之后,让圆脸娘子打头阵,让蒙面娘子压阵脚。这会儿看来,这安排当真不错。
圆脸妇人便继续说道:“两日之后,蔡七告了官。我夫妻俩害怕,与四娘计议,她不愿连累我二人,便去官府自首。”
说到这里,停了好一会,仲简在台下,离得近,便能见到那妇人两个眼圈儿红了。
接下来的说话,像是嗓子有些干涩,音色便没方才响亮,带了些浑浊:“四娘去见了官,县衙里的老爷说,四娘背夫逃走,叫做擅去。又随身携带衣物,这是盗窃。我很是想不通,四娘并没有拿她夫家的财产,那全是她的嫁妆,这怎么能叫做盗窃呢?”
台下便有人热心跟她解释:“这便是你们这些妇人无知了。妇人财产,并同夫为主。她整个人都是夫家的,所谓嫁妆,自然也都是夫家的资财。怎么能够卷带私逃呢?”
另有人道:“七出之中,有一条便是盗窃。女子不出家门,焉能盗取他家之物?是以这盗窃之条,本就是说的女子将夫家财产匿藏私有。这徐四娘携嫁妆私逃,确乎便是盗窃了。”
圆脸妇人点点头,怅然道:“原来是这个理。你们这一说,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女子自己的嫁妆,也只能留在夫家,若是想带走,便算作盗窃。”
台下忙道:“也不尽然。若是丈夫去世,成了寡妇,不愿守节,倒也是可以带走嫁妆,另嫁他人。”
圆脸妇人听了,眨眨眼,疑惑起来:“照书生们的说法,只要守节,这嫁妆就留在亡夫家。若是改嫁,嫁妆就去了后夫家。总之,必须落在一个男人家里,是这个道理吗?”
台下一时呆住,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出声道:“正是如此。女子不能自立,只能依附男子。嫁妆自然也当有个男人户主,才能在官府挂号具簿。”
有人催促:“唉,你这妇人,说话好是颠三倒四,这说着徐四娘呢,她的事后来如何?”
↑返回顶部↑